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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身边的人少了，方尺元才对莫小小传音道：“乌梅山数千年来籍籍无名，想来并不天然盛产天仙子。如此一来，必然是近百年来初生之物。我曾听闻一百多年前沈莲清与苏细叶决战于青云山脉，我记得仿佛就是在乌梅山附近。”
莫小小惊叹，此人不管当世之事知之甚详，连百年前的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也记得如此清楚，如此用心，即便资质不行，未来成就也不可限量。
“方道友果然博学，在下佩服。”她说的是真心话。
方尺元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在下也是因为出身寒微，资质又不堪大用，不得已才在这些微末之事上下功夫。”
莫小小知道眼前这人平时话虽多，但却从来都没有无的放矢，不知不觉间白虎队对他的依赖越来越严重，但却没有一个人说他的不是，可见其为人谨慎。
心中打定主意眼前这人就算不能做朋友，也绝对不能做敌人，莫小小笑道：“方道友太谦虚了，那依你之见，这天仙子与百多年前之战有何关系？”
虽然四周没人，两人也很小心，一直用的神识传音，表面还是仔细在看着山崖上的青草。
方尺元道：“如若在下所料不差，沈、苏一战就是在这乌梅山之中，在下听闻，百年前沈、苏二人惊才绝艳，堪称当世双姝，而两人百年前一战，竟然都不知所终，真是可惜可叹。而苏细叶出身合欢宫，听闻一身媚术天下闻名，想来身上有天仙子之类的东西，因此，这乌梅山的天仙子，很可能来源于此。”
莫小小细细倾听，这两人她只是在哪里听过，但是并没太在意。百年前的人物，在修仙界并不算太远，比如她的师姑盛骄阳，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其实已经二百来岁了。
方尺元眼睛细细看着山崖上的灵草，似乎在仔细搜寻。“道友，你注意到没有，山腹处有一道横斜洼陷之地，只是如今遍布灵植草木有些看不出来了。但我方才下来时仔细看过，那山腹切口平整，不似天然，应是人力所为，因此推测可能是当日两人大战所留，而天仙子也很可能会生在里面。”
莫小小抬头一看，她左手不远处就有一处斜凹之地，虽然里面草木遍布，却也依稀看出那切口平整的很，似乎是被刀剑横劈造成。
不过，莫小小仍有些不解：“虽然如此，可即便天仙子种子来自苏细叶，也不一定就在那洼陷，那也许不过是二人随手所谓罢了。”
修士大战，动辄山河破碎，这可是很容易的事情。
方尺元却自信满满：“我曾在一本药草杂记中看到过，天仙子对生，喜阴喜水，厌光忌阳，因此多半会生在水源附近的巢穴、洼地之内。这片山崖横斜向阳，唯有洼陷之处才有一片阴凉，天仙子不生在此处，又在何处呢？”
不过，他还是很保守地道：“当然，这不过是在下推测所得，不一定做的准。”
莫小小点头称是，这点倒是和她看过的不差，“虽然如此，也好过如此大海捞针。”
两人说着就慢慢移动，靠近了那片凹陷之地。
洼陷处恰好有两棵灌木伴生，枝叶密密麻麻的，拱卫着凹口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莫小小与方尺元对视一眼，神识感应到并无修士注意他们这边，一闪身，就进了洼陷处，消失在深深的绿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