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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雄不得不再次审视眼前这个女人，她好像很明白他的心境，的确，在皇上身边，他为了保住太子之位，在多方势力之间斡旋，有时候为了一己之利，甚至伤害他人生命也会在所不惜。
时间久了，便麻木了，以为自己天性就是这样。
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却被她给一语道破了。
“你真厉害，就好像会读心术一般，将本殿下的内心看得比我自己还要透彻。”
完颜雄突然觉得，如果跟这个女人长期生活在一起，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般轻松，好像自己时时刻刻都会变成一个透明人，毫无秘密可藏。
但是，他又期待那样的生活，就好像是她的人一样，充满着无穷的诱惑力。
上官灵玥轻轻一笑，并没有说话，虽然她没有刻意去攻读心理学博士，但是她在心理学上的造诣也是令人咋舌的。
只是，她画家男朋友的背叛令她彻底对自己心理学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当初她和男朋友经常见面，她以为对他了如指掌，对于这份感情十分有信心，可就在她以为他们如胶似漆的时候，他却上了别的女人的床！
到底心理学学得再好，也无法真的读懂人心，因为人心是这个世上最为深不可测的东西。
“太子殿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上官灵玥知道，方才和太子的一番闲聊已经降低了太子的戒备之心，这时候便是套他话的最佳时机。
“当然，只要你问，本殿下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子平日里在女人堆里可是如鱼得水的，但是此刻面对上官灵玥他却找不到话题，他正担心上官灵玥会觉得跟自己聊天无聊呢，没想到她有问题问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还能跟她多说说话。
“太子殿下……您是何时变成吸血鬼的？”
上官灵玥侧脸看向完颜雄，好像问得很是漫不经心，就像是问一个极为寻常的问题。
完颜雄愣了愣，他知道上官灵玥对自己吸血鬼的身份一直很是好奇，这个问题她是一直都想问自己的。
“三年前。”
他倒是没有敷衍，直接回答道。
但是他不给上官灵玥问下一个问题的机会，倒是开口先问道，“那本殿下也很好奇，你是不是被吸血鬼初拥了？”
完颜诺成为吸血鬼之后，便看了许多关于吸血鬼的书籍，也知道不少关于吸血鬼的知识，在驿站休息的时候，他仔细回忆书上的内容，最符合上官灵玥现在状态的便是被初拥的人类。
上官灵玥一愣，眼神微变，太子竟然是第二个看出她是被初拥体质的人。
“你是如何看出的？”
上官灵玥并不否认，他能这样问，心里自然是有把握的，她若一味否认，倒是此地无银了。
“猜的。”
完颜雄说话习惯说一半藏一般，这是他作为太子这么多年学到的经验。
猜？上官灵玥显然不信，即便是猜，也得有根据才能猜，还是说他就是楚天佑，他原本就知道自己是被初拥的？
“那殿下是如何成为吸血鬼的？”
“不是初生代吸血鬼，那当然就是被其他吸血鬼咬的咯。”
完颜雄耸耸肩，显然他更希望自己是初生代吸血鬼。
上官灵玥努力辨析他的话，他似乎说得也没错，初生代吸血鬼乃是血族第一批吸血鬼，他们拥有吸血鬼最纯正的血统，他们是吸血鬼中的贵族，他们通过交配得到的后代，也都属于初生代吸血鬼。
她在血族大事记中看过，初生代吸血鬼一开始有十三个家族，传承至今，有些巫师家族已经隐匿极深，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有些家族败落，只剩下极少后代。
现在最为鼎盛的便只有四大家族，分别是楚天家族，千羽家族，狂夏家族，还有现在最嚣张的焰赤家族。
而那些被咬而产生的吸血鬼，都是次生代吸血鬼，这种行为倒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传销模式，越是到后面，血统越差，在法力上的悟性和修为也会越来越差。
这也就是完颜雄此刻面对的问题，他无数次努力，他的修炼法力似乎一直都没开窍，三年过去了，还是毫无进展。
“被咬？”上官灵玥没想到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被咬的必然不会是楚天佑。
但她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相信楚天雄的话，“我可没听过，被咬成为吸血鬼之后会失忆，我可是听说你似乎记不得更久以前的事情了。
上次在御花园，你竟然不记得六年前御花园根本没有玫瑰花。”
“原来那时候你就在试探本殿下？！”
完颜雄恍然大悟，他在驿站的时候还想不明白，明明上官灵玥爱的是完颜诺，为何自己却感觉有时候上官灵玥在故意接近自己，原来她是在找机会试探自己。
只不过他还是不明白，自己是吸血鬼中最低阶的，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她一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