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毁灭,轩辕镜的疯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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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三个字一出,孟弦的脸色立刻变了,“夜绛洛,你别嚣张!”

“我夸你呢好伐!”夜绛洛很无辜,她是职业女·流·氓,看见美人儿当然要感慨了。

“少废话,今天要是杀不掉你,我决不罢休!”孟弦说完,挥手下令,“杀掉她。”

夜绛洛叹气,“好吧,既然你这么快就亮出底牌,呐,你再看看身后。”

孟弦这次可不上当,无论身后有什么,都不能阻止他诛杀夜绛洛!

可偏偏,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喝止了护卫。

“都住手。”

别人的命令可以不管,但这个人……护卫齐齐定住,连孟弦都回了头。

站在门宫外的一男一女,均是红衣蹁跹,广袖摇曳,那女人脸色苍白,野性的美丽折煞三分,男人怀抱古琴,俊雅夺目,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亮夺目。

“轩辕镜……”孟弦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轩辕镜会出现在这里?

“咦,你来啦。”夜绛洛的爪子在半空中挠了两把,对象不是轩辕镜,而是轩辕镜身边,单手抱着古琴的晏君卿。

晏君卿看了看她,确定这个祸害女子还是活蹦乱跳的,又确定白若溪和孟弦的脸色不好——恩,基本上,只要夜绛洛在的地方,别人很难会有正常脸色。

那么,可以确定,夜绛洛没事,有事也是别人的事。

轩辕镜死死看着夜绛洛,而夜绛洛很轻松,她挠了挠头,问晏君卿:“她被制服了?”

晏君卿看了一眼轩辕镜,他本是单手抱琴,另一手拉着轩辕镜的手腕,其实指尖凝集真气,死死抵在脉门上,只要稍稍一用力,轩辕镜立刻会暴毙而死。

看着轩辕镜的脸色,夜绛洛自动自发点头:“恩,看来是制服了。”

然后,大刺刺往前走,丝毫不在乎对面的护卫和对她怒目相向的孟弦白若溪。

在经过白若溪身边时,她停了一下,伸手拍了拍白若溪的肩膀,一脸同情,“没事,小别胜新婚,我这是在为你和沈欢颜制造新的浪漫呢!哎,我说,你们成亲有六七年了吧,七年之痒啊,我理解,别太感谢我,做好事我一般不留姓名,这些都是阿醉的主意,阿醉!”

——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绑·架了我的妻子,居然还振振有词,你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脸皮厚度说出这种话的!

夜绛洛此人的脸皮厚度可以列为当世十大未解之谜——她往前走几步,站在孟弦身前,想了想,又看了看孟弦那张妖娆的美丽容颜,轻轻一叹,“如果没有晏君卿,可能我会考虑你,毕竟你比女人还漂亮,男人长成你这样,伤天害理啊。”

“……”孟弦的脸色由白转青,手骨紧握,吱呀作响,任谁都不会怀疑,下一秒孟弦会直接掐死夜绛洛。

夜绛洛****完人家,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晃晃悠悠朝晏君卿走去,同时耳边有紧凑的两道风掠夺。

一道是白若溪不得不阻止孟弦出手,另一道是晏君卿以琴弦将内力打在孟弦的手腕上。

孟弦腕骨被震的生疼,眼睁睁看着夜绛洛一步三晃走到了轩辕镜面前。

轩辕镜死死看着夜绛洛,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么恨着一个人,偏偏夜绛洛却笑眯眯的不在意,甚至歪着脑袋,一副白痴像,“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晏君卿会挟持你?”

轩辕镜冷冷一笑,“他根本没有失去记忆,若不然,怎么会挟持我。”

“嘛,好聪明的公主殿下啊。”夜绛洛笑得十分没有诚意,两弯明眸像小月牙,“既然公主殿下这么聪明,那就请下令让不该出现的人消失吧。”

明明是在威胁的话,从夜绛洛口中说出又是那么理所应当。

轩辕镜几乎要咬碎一排贝齿,可晏君卿扣在脉门上的手指又施力三分,疼得她冷汗直流,不得已,只好寒声道:“都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

护卫们自然是明白现在情况,更明白自家公主如今处境,无可奈何,只能遵从命令,尽数撤离。

很快,简陋沉重的宫门关闭,偌大庭院里只留了一脸狐狸笑的夜绛洛、冷清清的晏君卿、脸色苍白的轩辕镜、一言不发的白若溪,以及眯着一双细长眼眸的孟弦。

——还有关在宫门后,此刻打酱油的花阡陌。

庭院里静静悄悄,几个或权倾江山,或容色倾城的人都一言不发,全体视线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正打着打欠,一双眼睛惺忪地乱眨巴。

轩辕镜咬牙道:“本宫已经让人退下,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本事?”夜绛洛惊讶,然后窃喜,“原来我真的还有本事啊~原来我真的不是废材啊~哦嚯嚯嚯~”

在场除了晏君卿以外的所有人都:“……”

孟弦更是蹙了蹙眉,他当年差点死在夜绛洛手里,那时候的夜绛洛狠戾阴毒,谁知道十几年后,她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该说她是抽风还是白痴,可抽风的人能步步算计到现在吗?

或许也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么严肃认真的场合雷人,夜绛洛挠了挠头,勉为其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经些——虽然,这有点、非常、特别的难。

“好,轩辕镜,咱们说正事。”她唇角微微上扬,一双黑瞳点漆般的深邃,看得轩辕镜心头一跳,然后,就听见她慢慢地笑起来,“我呢,我与你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轩辕皇朝百年前能一统天下,百年后却未必可以。‘气数已尽’这四个字不用我给你解释,北面的大沉,南面的南晋,别说你要并吞,单单拿出哪一个你都不是对手,我若是你,就趁早收一收泛滥的野心。”

“你若是我?”轩辕镜讥讽一笑,“你不是我,你是夜绛洛,难道你没有征服天下的野心吗?夜绛洛,你的野心可不比我少。”

夜绛洛轻轻一笑,“我是有野心,可我与你不同,轩辕皇朝是败走关外,百年来不曾崛起,当年的盛世早已经烟消云散,你又有什么实力去问鼎天下?”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轩辕镜眼眸一细,碧绿色的眼瞳泛起了残忍杀念,却没有说话,只死死看着身前的夜绛洛。

夜绛洛勾了勾唇,漆黑的眼睛里深若沉渊,让人一眼看不到底,“说白了,没有实力、没有机遇、没有手段的你,凭什么有这样的野心,嗯?轩辕镜,你凭什么要和我一争长短。”

说完,她眼角扫向身后的孟弦,忽然便眉眼弯弯的笑开了,“我是南晋女帝,握有半壁江山,而你,不过是前朝没落贵族,能活着已经是上天垂怜,原本我没有想过要斩草除根,如今到了这一步,是你逼我的。”

轩辕镜定定凝视了夜绛洛片刻,忽然妩媚一笑,“夜绛洛,你又算得了什么,南晋的天下不是你打出来的,不过是夜素传给你的,文不能、武不行,你根本就是废物……啊——”

手腕一阵剧痛,她惊呼着转头,看向晏君卿冷峻的脸,一双碧眸满是错愕,“知君……”

“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晏君卿很淡漠的回看。

“我没有侮辱她!”轩辕镜咬着下唇,“她品行不端,风评不好,知君,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忠心,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不回头看我一眼,知君,我比她更爱你!”

“可我不爱你。”晏君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世上除了夜绛洛,他无法对任何人展露柔情,轩辕镜,也不可以!

“知君……”轩辕镜心口传来剧烈疼痛,绝望的溺水几乎要淹没她。

那么爱那么爱的男人,到头来,却不爱她,根本不爱,从未相爱……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的爱一点也不比夜绛洛少啊!

“其实你早就知道的吧。”夜绛洛忽然开口,眼眸一眯,扫了一眼轩辕镜,轻轻说道:“不然的话,为什么要让孟弦施展禁术,又为什么要在君卿开始怀疑你时不顾一切继续这样做,甚至……”

她顿了顿,忽然的就笑起来,“甚至明知道君卿第二次没有被禁术控制,还要冒着巨大风险与君卿成亲,轩辕镜,你根本就知道,知道君卿不爱你,知道君卿只是为了我的计策擒获你才会同意和你成亲,这些你都知道。”

这些话说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孟弦一抬头,鲜红的耳坠划过白皙脖颈,看着轩辕镜,惊愕道:“你知道晏君卿第二次没有被禁术控制?”

轩辕镜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夜绛洛弯了点唇角,似笑非笑,“她当然知道,应该说,一开始就知道的……吧?”

轩辕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碧色的眼瞳寒光闪闪,“我知道又怎么样,我爱他,就算他骗我,我也爱他!”

“所以,你明明知道这是计策,还要铤而走险,轩辕镜,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啊?”夜绛洛翻了个白眼,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后,啧啧道:“明明看起来也不笨啊,怎么喜欢自己跳陷阱玩儿呢?”

轩辕镜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出来的,“我和你不一样!我为了他可以倾尽一切,你呢,你又为他做过什么!你只会利用他,消耗他的生命,让他为你当牛做马,让他痛苦无助,夜绛洛,真正没有资格拥有他的人不是我,是你!”

“我没有资格?”夜绛洛慢慢笑出来,然后,又轻轻叹气出来,一双明眸深深看着晏君卿,“我为他……我为他做的事情岂是能用话说出口的。”

……君卿,你千万要保重自己,你若伤了一星半点,我便是血染江山也换不回来的。

……君卿,你要答应我,安好回来,我等你,我一直都等你,只有你能让我安心,安心守着这盛世天下。

……君卿,我不爱这个孩子,我连自己都不爱,怎么会爱孩子,只因为孩子是你的,我知道你想要,你爱,所以,我要为你生下来。

——她爱他,是爱到了江山动容的地步。

轩辕镜却问她做过什么……

她做了什么?

她不过是将生命当成红绳,绑缚住了这段姻缘,她不死,爱不休,她不亡,情不灭。

仅此,而已。

这些,她说不出,就算是说了,轩辕镜也不会懂。

这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除了她与晏君卿,还有谁能懂呢?

看着夜绛洛沉默,晏君卿忽然开口,声音是一贯的幽竹雅韵,含着星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她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如果一定要的话,只求她活得久一点,我便对她能更好,日复一日的好。”

说完这句话,他一双凤眸缓缓扫过轩辕镜,抿唇道:“这些,都与你无关。”

轩辕镜看着近在咫尺的晏君卿,只觉得心里的一个脆弱花瓶砰然落地,满满的都是伤心,那锋利的边缘割的血流成河。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不是她。”晏君卿淡淡一笑,抬头看着傻乎乎的夜绛洛,眼中是几不可查的柔情,“任何人都不是她。”

天上地下只有一个的夜绛洛。

把晏君卿放在比生命更重要位置上的夜绛洛。

在他晏君卿的世界里,允许她无法无天,允许她肆意妄为,允许她杀伐不休……

只因为,她是夜绛洛。

“你听见了吧,轩辕镜,从始到终你都没有真正得到过他。”夜绛洛的小爪子得寸进尺,摸了摸晏君卿俊雅的脸,“你真的爱他吗?爱他的脸,还是他的心?如果你真的爱他,怎么会把另一个男人的记忆给他呢,从他变成温知君那天起,他就不是晏君卿……嘛,说白了,你爱的只是这张脸,这个顶着晏君卿面容的人而已。”

哇~手感真好,再摸摸~虎摸虎摸~继续虎摸~

趁着现在晏君卿绝对不会揍她屁股,夜绛洛狠狠吃了回豆腐,眼看晏君卿一双凤眸起了怒气,她才意犹未尽缩了缩爪子,“也就是说,只要是这张脸,任何人你都会爱,温知君会,白若溪会……呐,孟弦也会……喂,你瞪我干嘛,我只是比喻!比喻!”

孟弦狠狠一哼,转头不理会夜绛洛,他容色极美,纵使不像晏君卿那般优雅,可他与晏君卿站在一起也落不到下风。

……等等,他为什么要和晏君卿比容貌?!

男人比的不应该是内涵吗?!

——和夜绛洛在一起,不是看你想什么,而是看夜绛洛这家伙想聊什么,女帝陛下总有办法把话题往她抽风的逻辑上拉扯!

晏君卿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和一群人看着她抽风,手指微微用力,胁迫式地扣紧轩辕镜的脉门,轻轻地说道:“请大公主放我们离开,我保证大公主的绝对安全。”

“你保证?”轩辕镜不再理会夜绛洛,抬眸,扫过晏君卿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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