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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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名伶》热度的原因,最近有很多广告商找来合作但被公司一律拒绝了。要是没有Rfter代言在前接这些代言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在和这家蓝血大牌合作过后, 尤其是在广告就要投放的这几天, 就显得有些自降身价。

在这个圈内代言资源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演员的身价。虞晚起步很好, 公司如果说一开始是看在周覆山的面子上那么现在就是真的不想放弃这棵好苗子。

虞晚原来的经纪人只是刚入圈的小菜鸟, 因为想着这位祖宗就是来玩票的所以也不在意。可现在不一样了。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虞晚接到了新的经纪人的电话。

容敬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带过新人了。而很不巧的是他一直在跟进的艺人就是贺祁臣。虞晚看了眼邮箱里的通函, 若有所思。

“喂, 虞小姐。”电话被接起,男人声音清朗干净, 这是连娱乐圈也少有的好听的声音。

虞晚正准备说话目光却顿了顿,她看见一辆陌生的车慢慢进入了停车场:“你现在在哪儿?”

“碧湖公馆。”容敬渊熄了火, 慢慢解下安全带。

“那么B栋9号见。”虞晚看着挂断的电话, 唇角轻扬。

容敬渊在圈内一直是个不可说的存在, 不光是因为他的身世,还有那张好看到令人发指的脸。以他的条件, 连公司也觉得当经纪人是在浪费资源。可容敬渊却并不在意,他喜欢在幕后操纵的感觉。

这次决定接手虞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之前从来没有带过女艺人,她是第一个。

门铃响了三声,虞晚靠在墙边看着男人推开门。

“早上好。”她语气悠闲, 看起来心情不错。

容敬渊也笑了:“早上好。”

男人看起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可虞晚知道, 在他手下的艺人没一个敢造作的。即便是贺祁臣已经封神那些小爱好也不敢拿到他眼前来说。

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袖子轻轻卷起, 将手里的粥放在桌子上。他眉眼生的干净好看, 低着头的样子有种禁欲的性感。

虞晚靠在墙边看着。

“看来当容先生的艺人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每天起来喝碗热粥。”她语气打趣儿,刚刚起床声音还有一丝沙哑。

“当虞小姐的经纪人也不错,至少赏心悦目。”他声音温和一本正经,却说出了类似于调侃的话。虞晚轻笑了声,耳边发丝顺着侧容微微滑落,女人伸出手来,语调轻佻:“那么,合作愉快。”

容敬渊看了她一眼,眼底渐渐带上丝笑意:“合作愉快。”虞晚的手指很漂亮,雪白纤长,像是精致的奢侈品。在男人略带些烟草味的气息靠近的时候,女人突然笑了笑:“容先生对所有艺人都这么说吗?”

她的口红色号很漂亮,唇角轻轻勾起的弧度像是花瓣一样。容敬渊淡淡收回目光:“他们只说:都听容先生的。”

他声音温柔暗藏强势。

在圈内混的人都知道天程势大,可天程娱乐之所以崛起并不仅仅是因为几个大股东的原因,还有容敬渊。那个男人手眼通天,黑里白里三教九流都吃的开,看着温和克制的一个人,却偏偏什么人都认识。他的人脉广到让人害怕。

贺祁臣是容敬渊捧红的第一个巨星,却不是最后一个。

这些年来想投到容敬渊手下的明星如过江之鲫可他却一个也没收,直到遇见虞晚。虞晚一直都在天程旗下,在《名伶》开拍的时候她的名字就已经传到了容敬渊耳中。可一个女人要只有样貌在圈内还是不够的,即使身后有再多人捧也一样。

容敬渊承认她确实很美,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令人惊艳,可这并不足以打动他。美女可以追来做女朋友,而签约的艺人却要负责一步步送到顶峰。这其中的关键点很多,他以为虞晚是没有的。

可今天看来却是他错了。

贺祁臣在综艺上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个男人这些年太过膨胀了,还没有走到最高处就已经开始自满。容敬渊可以费劲心思将他捧红,也可以冷眼旁观他堕落。

本以为这个势头很好的女人就要被他毁了,可就在事情发生的一周后容敬渊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虞晚去见了赵封。能一眼就看透贺祁臣伪装的人不多,直切中心找到赵封更是难得。他忽然有些期待这个看似处于弱势中的女人的反击了。

他关注着虞晚,也渐渐猜到了她的计划。

一叠资料被递到眼前。男人气定神闲,微微挽起的袖口露出好看的骨节。

虞晚接过看了眼,从第一页到第三页,密密麻麻全是标注出来的顶级资源。不由微微挑眉:“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女人语气淡淡。

容敬渊轻笑了声:“如果你能扳倒贺祁臣,这些资源就是你的。”

养蟋蟀也是这样,将两只有竞争力的放在一起,最后留下来的才是真正适合生存的。物竞天择,在任何时候都适应。

他已经将话挑的明了,虞晚也不装蒜:“容先生希望我赢还是输?”

女人点了支烟靠在墙上,神态慵懒散漫。她身上有一种矛盾的气质,看起来桀骜不驯,却又骨相柔软好看。

容敬渊打开窗子,语气温柔:“我总希望美丽的东西可以长久一些。”

虞晚不置可否。

说是去国外拍戏,可贺祁臣这几天其实并没有离开A市。每多见一次虞晚,他内心压抑的暴戾的欲/望就难以克制。他知道她很美,现在或许已经是最耀眼的时刻。如果再不采撷就要凋谢。他心里计划了很多种方法让她永远保持美丽。

年轻的身体永不褪色,她应该在最盛大的时候谢幕。贺祁臣准备了很久,在遇到和他有相同野/望的一群人之后终于决定在十二月一日那天为她献上礼物。他们都爱她,这样也是为她好。

男人手持着白玫瑰轻轻笑了笑,眼神暴戾。

容敬渊那天扔下那些话后就离开了,他想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时代广场:这里是A市这个作为华国经济中心最繁华的地方。高楼屏幕上Rfter原来的代言人叶梓菲的形象慢慢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海报。

昏暗的路灯照得白雪颓靡,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少女轻伏着身子,雪白的后背上柔弱青涩的蝴蝶骨翩翩欲飞。

只是一个低首的侧容,却让来来往往的男女不自觉驻足。

“虞晚啊。”不知道是谁感叹了句,心里竟然有些怅然若失。Rfter广告一向高端,这次更是没有让人失望。

昏暗的灯光顺着唇角轻翘的弧度打到白雪上,让那份柔软也显得有些迷离寂寞。

Stop――这是属于她的静止。

天上慢慢飘起了雪花。那幅巨型海报在屏幕上美的令人心惊。

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叫。神色痴迷的男人拿着刀/子在割开了手腕。一个两个,很多人,他们身上沾染了鲜血,举着广告牌笑着疯狂:Stop。

工作人员很快赶了过来。

虞晚站在顶层的最高楼上看着,慢慢拨通了电话:“警局吗?时代广场A栋楼下有吃了致幻药的人在蓄意滋事。”女人声音冷静,眯着眼挂断了电话。

“滋事的人群里的有你安排的人?”

容敬渊笑看着递了杯茶过去。那些人原本心理病态仔细一查也能查出病因,可这并不具有说服力。在没有危及到自身的时候,许多人总想把那些病态的不寻常推到受害者身上――因为她才这样。

虞晚心知肚明,所以这次她给这场闹剧按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致幻药。这当然是假的,虞晚要的不过是警察来了之后,有人借着这个名义拉开这场戏剧的帷幕。

这是她给贺祁臣的回礼。

女人手腕狠辣,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容敬渊也纵容。

在没见过虞晚之前,他从不相信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人疯狂着魔为之生死。可她确实做到了。那种独特的美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这个时代人类进化的预期。

人们狂热,疯魔,迷恋同时也想要禁锢。

他们挑在这个时候,虞晚人生刚刚起步,时代广场的屏幕上全是她的海报,用鲜血高喊着Stop要逼她静止――美丽的死去。

舆论可杀人,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更是如此。

在看到《名伶》剧照上安静沉默的旗袍美人时,容敬渊想:物极必反,慧极必伤。一个人容貌太过总归不是好事。可现在站在顶楼上时他却又想:虞晚的野心,或许确实要配上这样的美貌。

他很期待她还会带来什么令人愉悦的惊喜。

五分钟后,警车迅速赶来。

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开,看着闹事的人面容扭曲的恶态。他们像是已经被什么支配,头脑混沌痴迷。他们口中高喊着还有一些不甘心却被镣铐束缚着不能前进一步。

当天记者全程追踪。

娱乐圈向来是风平浪静的你来我往,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事。媒体将目光对准了虞晚和警局,企图能挖出更大的料来。

很快,在当天晚上的时候,就有消息说那些因为吃了致/幻/药的人而神志不清的人现在已经可以接受审讯了。

无数摄像机对准警局。而里面气氛也不比外面轻松。

“你说是贺祁臣指使你们的?”警官拿着笔的手顿了顿,只觉得这次的事情牵扯确实有些大。

男人点了点头:“我只记得我们私下有一个虞晚的粉丝会,贺祁臣当天也来了,我当时喝了很多酒头脑不清楚他给了什么就吃了,然后今天就这样了。”他说话时候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

“化验结果出来了,确实有致幻成分。”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将血液瓶放在桌上。身后警察互看了一眼,这时一通报警电话也打了进来,“喂,A市警局。”

“我是三天前北和车祸的受害者。”男人声音顿了顿:“我要举报一个人。”电话里声音嘶哑,警官微微眯了眯眼:“谁?”

“贺祁臣。”他话音刚落,警局对外邮箱里就收到了一份邮件。里面是一个视频,还有后面一叠资料。

一天之内一连有两个人指控贺祁臣,纵使觉得那个在公众面前向来风度儒雅的男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可警官还是控制不住慢慢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是北和路那天晚上车祸的场景。

两辆车相撞,夜里路灯昏暗,录制的视频也有些模糊,可还是能看清有人开着车在已经被撞毁了的车前调头继续再来。

车牌号隐隐露出边角,顺着资料往下是贺祁臣在二零一零年买车的收购记录,一样是路虎,也是一样的车牌号。

发生车祸的地方是个死角,连监控都没有录下来,可这个视频里却清晰的呈现了当时的场景。

几人神色都渐渐凝重了起来。

资料还有第二页。

从贺祁臣出道以来到一周前出入“仁美”医院的记录。那个对外宣称的弟弟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那份病历上的名字写的分明是贺祁臣。他从一开始就有病,残杀动物保留眼珠,收集医院假体,并且瞒了公众很多年。

这是一起病态的恶意谋杀。

从北和路报警者的叙述到刚才时代广场被喂了药的人。警方迅速找出了关键点――他这次的目标是虞晚。

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虞晚由引起恶性轰动事件的罪人,慢慢变成了下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在没有这些证据前,他们认为是虞晚的罪。可现在,你看,即使没有她这些事情也一直存在。因为那些恶念是早就潜伏着的,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媒体在外面等了很久,终于看见这次案子的负责人出来了。

“请问这次事件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究竟有没有吃致幻药?”“对于这次恶性事件,作为公众人物的虞晚究竟用不用负责?”摄像机对准警局大门,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事情现在还在调查中,目前来说还不能迅速给大家一个答复,请媒体也多给警方一些时间,只要一有进展,我们会迅速公布的。”

如果贺祁臣确实是主谋,那么现在也不能打草惊蛇,无论如何都得等将人带到警局之后再说。

在应付这些记者的同时,警察已经暗中去了贺祁臣名下的几栋房子里搜查。意料之中,并没有人。但茶几上的温茶却显示这里的主人在一个小时前还在。或许早就得到了消息,贺祁臣在警察赶到前离开了。

这次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在密闭的地下室里,密密麻麻都是监控,那是一个打造的囚笼,精致美丽。却令人不寒而栗。

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迅速向碧湖公馆赶去。狗急了也会跳墙,现在贺祁臣无疑是被逼上了死路。

并不是警察以为的做贼心虚,贺祁臣在被告知医院的病历被盗走后就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而致/幻/药就是证明。那些人根本不许要药品就已经疯疯癫癫,他也并不会多此一举给人留下把柄。可那些自残被带走的人最终却是被冠上了这个名义。这其中要是没有人操控,他不相信。

贺祁臣想到了虞晚。那个一开始见面就给他惊喜的女人。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发了过来:“给你的回礼还满意吗?”是条陌生的没有署名的手机号,可贺祁臣却已经知道了是谁。

男人轻笑了声眼中暗沉,在路灯下看着格外可怖。

虞晚并不太过担心会失败。证据太多,贺祁臣无论怎样都翻不了身。前世那些病态的人也一样,只要顺着这件事情往下查他们的案底都会出来。与前世最大的不同是――他们由自发变成了有预谋,由“情不自禁”变成了早有前科。而虞晚无需再负任何责任。

毕竟这是一场策划好的舆论谋杀,而其中最无辜的受害者就是虞晚。虞晚之前并不打算选贺祁臣做血腥事件的谋划者,可他出现的时机太好,也正好想要对她动手。那不如就来背了这个锅。

也算不枉废那副腐烂心肠。

女人轻轻笑了笑,任由烟雾漫上眉眼。

腕表上显示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碧湖公馆。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先下车,她身上还披着一件西装外套,质地精良,是男士西装。容敬渊看了眼虞晚:“你告诉他什么了?”

他在问刚才在车上时虞晚给贺祁臣的短信。

车门半开着,女人微微低头。柔顺的发丝顺着男人喉结滑落,容敬渊看见那张花瓣似的唇角轻轻勾起:“我告诉他,这是回礼。”

女人眉眼昳丽,昏暗的路灯打在雪白的侧容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反射镜微微闪动。

容敬渊眯了眯眼,忽然伸手一把拉起虞晚。刀尖顺着手腕擦过,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路灯下映出身后的人影来。贺祁臣依旧风度翩翩不见狼狈,他舔了舔唇角,目光直直盯着虞晚。

“过来。”

女人像是受了惊吓,脸色雪白,连唇上也失去了血色。容敬渊挑了挑眉,也配合她的表演。

黑暗中一声/枪/响。

男人指尖顿了顿,慢慢回过头去,就看见一群警察拿着/枪/包围了过来。她是故意引他过来的。

贺祁臣将目光转向那个站在容敬渊身后的女人,却看见了她轻慢嘲弄的眼神。

警车已经走了。

容敬渊将虞晚送到楼下。被刀尖划过的伤口不深但还滴着血,在苍劲好看的手腕上有些碍眼。

虞晚道了声谢正想离开,却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利用了我,总得收点利息。”墙角处男人声音温和,像是宠溺的话却有几分低沉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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