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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认真想了想，其实要是切换他与表哥的立场，对他来说，这个抉择也的确不易。
一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救过自己的命，感情深厚；而另一个是乖巧懂事，渐生感情，且也救过自己的命，无法舍弃。
这么一衡量，他自己倒是也感受到了表哥的那种纠结。
所以表哥才会迟迟难以抉择，甚至比起抉择，他更加倾向于双全之法。
在私心里，他是希望表哥可以对沐小染放手的，但他也能从表哥那天的愤怒中看得出来，容珏对沐小染的占有欲是何等的强烈。
要他放手，难于登天。
即使是没有感情时，容珏尚且独占欲强烈，更何况是现在在完全解封了那压抑的感情之后，想要放手，更加是没有可能。
心底暗叹一声，霍昭看着沐小染目光有些复杂。
他不想挖表哥墙角，但是，有些事情，他感觉现在让沐小染知道，会减轻一些以后的伤害，毕竟有些事情，拖延真相本就是一种慢性伤害。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在背地里做些对表哥不利的勾当，他发誓！
“小染，那个，咳，你知道，林芊芊吗？”
霍昭轻咳一声，心底有些忐忑，但表情还是带着几分试探性的问出了口。
闻言沐小染猛然一震，瞳孔微微骤缩，脸色变得有些微微僵硬。
见沐小染是这种反应，霍昭心底顿时了然，同时也有些惊讶错愕。
沐小染知道林芊芊？表哥居然会把林芊芊的存在告诉了沐小染？
更令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是，沐小染再知道林芊芊的存在之后仍旧选择不顾无望的后果去以身相护，这种感情，到底是该有多么深刻！
缓缓放下叉子，沐小染半敛眼眸，微默了半晌，声音清浅道。
“嗯，知道。”
“那你还……”
霍昭有些急急出口，但却终究没说出来任何话。
想要指责？不，他只是心疼她的付出，但这种付出却让他想要指着她的额头叫醒她，赶快停止这种飞蛾扑火的行为。
他看着沐小染此时微微复杂，却又带着几分苦涩的笑意，胸口只感觉一堵，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了一样。
不应该的，她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她就应该是那种可以一直恬淡欢笑的，被人呵护在手心的女孩。
莫名的有些强烈的后悔，早知道他就不多嘴说这些了，霍昭恨不得把几秒钟以前的自己勒死。
看着霍昭后悔的眼眸，沐小染倒是很坦然，付之以安慰一笑。
“你是想问我明知道他有喜欢的女孩子，我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是吗？”
接上了霍昭的问题，沐小染把食盒放在一边，扬起几分温和平淡的笑，看着窗外的暖阳照射到窗台，神色沉静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