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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歌打开门进去的时候，果然看见了在沙发上坐着的厉憬珩。
她换了鞋，往楼梯的位置走去。
其实从她进门的时候，厉憬珩的视线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路经客厅，他才开口：“怎么回来这么晚？”
厉憬珩的语调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寻常的询问。
陆轻歌回话的时候，也没有带私人情绪，只是陈述：“约见客户的地方有些远，谈完又吃了饭，所以晚。”
“怎么回来的？”他又问了句。
陆轻歌淡淡落下两个字：“地铁。”
闻言，厉憬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穿着棉拖，身上是宽宽松松的舒适居家服，但这样的厉憬珩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
他的脚步最后停在了陆轻歌身旁。
她没去看他，但是眼睛的余光不可避免地瞥见他明目张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就那么看着她，好久好久，但是……没有说话。
空气里有种诡异的安静。
直到厉憬珩的声音再次响起：“去休息。”
陆轻歌有些吃惊，按照厉憬珩平时的习性，他肯定是要把她见客户的事情问的一清二楚的，再加上盯着她看了那么长时间……
这会儿怎么就说让去休息？！
新奇！
陆轻歌扭头对上厉憬珩的视线，脸上是和谈客户无异的清浅笑容：“厉先生，晚安。”
说完，她就抬脚上了楼。
属于女人的气息越散越远，厉憬珩后知后觉地抬眸，朝着楼上看去，眸光幽暗复杂。
她看起来……谈的很开心？！
没有人知道，他刚才盯着她看的时候，多么希望她身上安了一个可以展示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的显示器！
厉憬珩第一次觉得——
原来考虑别人感受，有话不能说，是让人这么不爽的存在！
……
次卧内。
陆轻歌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天和宋时谈价格时候的事情。
谈判的过程中，她可以感觉到SONG其实对城南沿海那块地势在必得。
但是宋时却死咬价格不放，却又不肯说自己的目标价。
显然是打算等到厉氏松口说出让步范围之后，他再来一轮压价。
陆轻歌忍不住撅了撅嘴，降价两次谈成一笔生意的话，岂不是显得她很无能？！
不行的。
而且，她隐隐觉得，这笔生意到最后，肯定需要厉憬珩出面。
正如罗康所说，按照她给的报价，是几十亿的合同，她销售部的一个小员工，不可能就这么签了合同的。
但是同为海城顶尖的企业，SONG的宋时为什么不直接找厉憬珩谈？！
陆轻歌想不通……
最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起床头的闹钟定好明天早上的起床时间，放下，睡觉。
……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