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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开工前接到单池远的电话,问她在哪里,得知她在片场后他似乎有些意外,刚好这边导演在催,她便挂了电话。

单池远出现的时候,她正在拍最后一场戏——这是一部文艺爱情片,女主因为父母阻拦要与男主分离,她用床单和衣服拼接而成的绳子从窗口逃脱。

这对姜槐来说,并不困难,但因为女主是个娇贵的大小姐,必须拍出她的笨拙和慌张,所以姜槐在三楼的时候还要故意手滑,整个人猛地往下坠,好在及时抓住了床单,才在狼狈中落了地。

导演一声“Cut”,姜槐拍了拍身上的灰,刚起身,便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人。

单池远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一身黑色西服,挺拔而高挑,遥遥站在人群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剧组的演员。

只是,他僵着脸,心情看起来并不愉悦。

姜槐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似乎也穿了这身衣服,只是那时他撑着伞走在雨中,冷漠而高傲,十分有距离感。这会儿,他虽板着脸,但姜槐却是一点也不怕他,衣服也没换就往他那边走。

“你怎么来了?”姜槐朝他走去,边走边拍身上的灰。

单池远冷冷地撩起眼,将她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像在检阅她有没有受伤,最后目光落在她脏兮兮的脸上:“你伤还没好,就接活儿了?”

“工作很轻松。”姜槐说。

“哦,从八层楼高顺着不知道结不结实的床单爬下来,还在半空中打一个空翻叫轻松。抱歉,恕我不能苟同。”单池远冷哼,“是你还是我对轻松这个词有误解?”

“很结实,道具老师试了好几遍。不会有问题。”

若不是姜槐一脸真诚,单池远真以为她是在挑衅自己,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姜槐在这个话题讨论下去:“走吧。”

“去哪里?”

“你跟着我走就是。”

不知何时起,姜槐对他的话已是毋庸置疑地遵守。

姜槐换了衣服,拿了包,跟着单池远到停车场,一打开车门,南希的声音便传来:“Surprise!”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南希明明外出拍戏。

“两个小时前。”南希拉长了声音,“还有另一个Surprise,你想听吗?”

“什么?”

“那个人渣,判了七年!”南希声音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姜槐却看向单池远:“真的吗?”这种程度的故意伤害一般都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虽然加上恐吓和强奸未遂,但对方请了业内有名的铁嘴,要判到这个数字,也是令人难以置信。

单池远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他要上诉,但我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的。”

从出事到现在,姜槐一直刻意压制着情绪,她的愤怒和伤痛都未表现出来,但这一刻,她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忍不住,用力地抱住了单池远:“谢谢你!”

单池远被抱了个满怀,身体有些僵硬。

他还没来得及回抱,姜槐已经放开了他,有风狠狠灌入他尚未温暖的身体。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也该搬走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

南希愣了:“搬去哪里?你不做我保镖了?”

“我……我还是更想做武行。”

单池远慢慢地收回刚递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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