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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说完，没有任何犹豫地挂断电话。
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她怕再多和他说一句，就会冲他发火，会不加思索将所有难听的话说出来。可她不想那样，她不想在对他还有眷恋的时候把他推开。
季珞，我的苦心，你明白吗？
听到电话里传出断线的声音，沈季珞高贵的眉心浅浅一蹙。
那个女人又在和自己耍脾气吧？
也是，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他没有陪在她身边。虽然她是一个独立坚强的人，可再怎么样，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水做的女人。
沈季珞想也没想，又拨通另一个电话。
病房内，程然想去外面走走。已经在医院住了好几天，重感冒也好得很大一半。这些天都是护工替她送饭，这会儿她想去外面吃些重口味的东西。
刚下床，门口传来一把熟悉的嗓音。
“太太~”
程然下意识看向门口。
陆旭匆忙进来，立即扶住摇摇晃晃的程然，“你看你病了，怎么不和大家说一声？沈总很担心你。”
程然在陆旭的帮忙下坐回床上，她看着跟前的男人，说得哀怨，“他都快不要我了，怎么会担心我？”
想想他和白洁手挽手漫步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程然的心就痛得要死。
“瞧你多心了吧！沈总只是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怎么可能不要你？若他真不要，这个时候我就不会出现了。”陆旭不知道发生在那边的事，只当程然是在虚弱的时候说的气话。
先前接到沈季珞的电话后，他就请人查了各家医院的入住名单。知道她在这里，马不停蹄的过来。
陆旭看了看病房内的环境，隔壁床的两个小夫妻也看着他。
程然住在医院这些天，根本没人过来探望过。全是护工帮忙。所以他们对陆旭的出现，特别好奇。
陆旭对上他们打量的目光，大家视线顿了顿，他撇开脸，说，“我看我替你换个病房吧。”
“不用。就这里挺好。”如果自己一个人，程然怕她会胡思乱想。
虽然住在这里她也不见得和隔壁床的人聊什么，偶尔搭上一两句话，但总还是不会寂寞的。
“可是这里环境太差。”陆旭直接说。
普通的双人间，没有隐私，而且空气也不好。
若是沈总知道他的老婆住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一定会大发雷霆。
程然担心再说下去会伤到小夫妻的自尊，她说，“我想去外面走走，你陪我吧。”
“好。”陆旭没有异议，问，“要我扶你么？”
程然笑，“我还没有到快死的程度。”
陆旭斯文的脸上浮现淡淡囧色。
“走吧。”程然没有再多说什么，率先往外走。
陆旭跟上。
程然想吃面，陆旭陪她去医院外面的小餐馆。
坐下，等待的间歇，陆旭说，“为什么不回家住？”
先前他咨询了医生，程然只是一般性的重感冒，输了几天点滴，这会儿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程然摇头，“我如果回去，两个小家伙肯定会缠着我。尤其悠然会要我抱抱，我不想把感冒传染给他们。”
当妈妈的人，凡事都是先想孩子。
陆旭了解了，他点头。不过他又想到尹苏和那两个孩子的关系，头有些痛。
如今，大家的身份都很尴尬，陆旭真不敢想象哪一天事迹败露，大家会以何种身份相处？
“季珞去L国的事，你知道吗？”程然想着老公和眼前的男人关系不错，很多事情也都是由陆旭代劳。所以程然想打听一下沈季珞是不是真有什么苦衷不好说出来让她知道。
其实这事尹苏告诉过他，但陆旭必须佯装不知情。
他说，“我也是接到他电话要我过来看你，这才知道他不在帝都。”
看来陆旭一无所知。
程然有些失望。
见程然神情凄然，陆旭问，“你还好？”
此刻，程然很想找人说说话。依陆旭和沈季珞的关系，他应该会把自己的状况告诉沈季珞，那么他会不会多替自己考虑一些？把实情全盘脱出？
程然看着陆旭，没有隐瞒地说，“我去了L国。”
“嗯？”陆旭镜片后的双眼略微睁大几分，他等着程然接着说下去。
程然拿起桌上的水杯，浅浅饮了几口。温热的水从喉咙滑到胃里，身体跟着暖起来。
程然长长溢了口气，说，“我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