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对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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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儒雅君子白先生暴跳如雷,耳光直接甩在了冯骁的脸上, 火气冲天:“你这小兔崽子, 你他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轻薄我闺女。你是看我打不死你是不是?我让你给我胡来,我让你这个小混蛋胡来!”

一下没完, 那巴掌咣咣的往冯骁脑袋上砸,“怎么着?觉得我老了就提不动刀了是吧?我特么怎么瞎了眼选了你当女婿。就你这猪八戒的样儿还想娶我闺女?看我不揍死你丫的!”

现场神一样的安静,只听白修然一个人发飙。

白绮罗倚在二楼的栏杆上, 怀疑那个传闻里的未婚夫会直接血溅当场。

其实,他并没有亲她,只是靠近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而已。不过白绮罗觉得以楼下的角度看来,大抵就是真的亲了吧?

不过这货自己作死,她也没必要上赶着拦着呀。

“她妈走的早,我多难啊, 一把屎一把尿把闺女拉扯大,这想找个好好的正人君子,你他妈给我胡来?枪呢?枪呢?我非崩了这小混蛋。”

白修然继续蹦跶,冯骁可怜巴巴:“白叔, 我错了,我真错了。您听我解释,我……”

他捂着头仰头看向二楼, 二楼上娇俏少女扬着嘴角看他, 似是已经看出他的谋算。

他很快别开视线:“白叔, 我真错了。您给我个机会, 我解释, 我真能解释的。我不是成心的,我真是想和白妹妹说一句话而已,真不是故意的。”

“说个腿儿,你家说话靠那么近?”白修然又是一巴掌,冯骁的脸已经有些微肿,他苦哈哈:“真说话啊,我们这不是、不是偷看么?怕您听到才靠近说话的,真不是,真不是做什么啊。”

白修然:“你个小混蛋……”

陈曼瑜这个时候倒是立刻拉住白修然:“姐夫,差不多得了。孩子不是都解释了吗?你还非要给人打死啊!差不多就得。你说这事儿闹的。他们可是有名有份,交换过庚帖订过亲的,就是真的亲近一些又有什么?”

眼看白修然又要发飙,她立刻:“当然,我们家绮罗和小五子都不是这种人。”

白修然怒火全都落在冯骁身上,谢家人一时间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谢大少戳一戳自己三叔,谢三爷这个时候也从震惊里缓过来了,他道:“白先生,您也消消气。”

白修然:“你们家的事儿还没说清楚呢,边儿去!”

谢三爷难能见白修然这样失态,一时间竟是不知是笑还是如何,颇为愕然。

不过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他再看白修然,好生正色开口:“我们家自然是错了,您想如何,我们都可。”

他一脚踹上自己侄子,怒:“还不赶紧道歉!”

谢二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也没想到事儿这么大,更没想到陈曼瑜又叒叕要嫁人了。而且要嫁的还是北平警察厅厅长。

“陈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往后我看见您绕道走,我以后再也不去北平。您来天津卫我把您当祖宗供着。您就饶我一命吧。呜呜,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他捂着脸,觉得自己惨极了。

陈曼瑜倒也不是矫情又置人于死地的人,而且现在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摆摆手,做罢:“算了,算了。今日看在你三叔的份儿上,这事儿便算了。你也甭叫什么姐姐了。往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即可。”

谢三爷舒了一口气,又看白修然,白修然此时斗鸡一样盯着未来女婿,也不是很有心情继续跟他们家计较的样子。

谢三爷立刻:“听说诸位明日还要回北平,我这也就不打扰了。”

他又给了侄子一脚,这才告辞。

谢大少一直伴随左右,虽说自家饭店,但是不知为啥,倒是觉得自己留下也不妥。他看向冯骁,就见他快速的对他眨了眨眼。

谢家一行人出了门,谢三爷揉着太阳穴低语:“总算是了了。”

谢家虽然三房,但是谁能耐谁当家。大房经商,二房废物,谢三爷也只得撑起门面。

他认真看向谢家二房,说:“下一次办事儿给我长点脑子!”

谢二爷此时没让白修然吓出个好歹,却让自己三弟出手狠厉往死打他儿子吓死。他哆嗦着低语:“三弟,三弟怎么就下手这么狠?他若是……”

“他若是不半死,白修然如何消气。章先生是北平警察司司长,得罪他我们不去北平。那么我问你,若是得罪白修然,他以手段针对谢家产业如何?白修然的手段,不用我多说,你们自己出去打听。”

这压根不用打听,白修然那是有一双金手指。

谢二爷屁也不敢放了。

“这次若不是阴差阳错,你以为你们的事儿能这么顺利了了?”若不是看这是自己哥哥,谢三爷真是一句话也不想和这蠢人说。

“嗤。”一声嗤笑响起,谢大少缓缓道:“三叔,您当这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儿?”

他颇为动容:“冯老五这是有心帮忙。”

谢三爷也是精明人,瞬间想明其中关节。

他缓缓道:“他还真是个好孩子。”

顿一下,认真:“咱们谢家,承他这个情。”

此时好孩子冯耷拉脑袋站在大厅,大庭广众,任由白修然不换样的怒骂。

读书人骂人,不带脏字儿骂半年,果然如此,一点不差。

白绮罗眼看冯骁那样儿,终于下楼,她含笑挽住了白修然的胳膊为冯骁解围:“爸,算了吧。”

闺女发话,果然十分有用。

白修然又瞪了冯骁一眼,交代:“给你父亲打电话,让他进京谈婚事。”

白绮罗欢快:“退婚吗?”

白修然认真:“胡说什么,自然是结婚。”

白绮罗震惊的看向她爹,懵逼:“哈!为、为啥!!!”

刚,刚不还打人呢吗?

猝不及防,有点、有点闪腰。

“我的行李还在赵卿春的住处,稍后他会亲自送过来。小五子你帮我接一下,别假白府人的手。要不然那帮三八不定出去传成什么样儿。”

陆美丽一点都不避讳自己养小白脸的事儿,但是,却并不乐意搞到明面儿上。

冯骁:“成啊。”

车子徐徐开入白家的院子,只是一进院子倒是觉得有些拥挤了,白家的院子绿化做的很好,因此停车的地方并不十分多,而此时院中已经停了七八辆车,看起来就很局促了。

“怎么这么多客人啊?”白绮罗微微蹙眉。

冯骁趴在方向盘上,惆怅:“我那亲爱的父亲大人到了。”

还不等白绮罗反应,冯骁更加惆怅:“我前头因为点小事儿得罪我爸了,他见了我要是抽我,你帮我拦着点呗?”

他讨好的笑,谄媚道:“你过后儿怎么打我都成,别让老爷子动手了,那么大岁数了,没给我打死自己再气出个好歹咋办。多影响咱们婚事啊。你说对吧?”

平心而论,活了两辈子,白绮罗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呵呵冷笑:“休想我管你。”

她直接拉开车门,挑衅:“你可以选择逃走啊。”

“我要是逃走,就坐实我逃婚了吧?”冯骁痛心疾首:“你咋能这么坑人呢?我偏不走,就要把你娶回家。打就打呗?再说,大姐,你也不能看着我挨揍吧?”

陆美丽一本正经,说:“你小未婚妻都不管你,我管你干啥?再说,自己作的死,总要承担后果吧?你可把你三大爷都气的住俩月医院了。你说说你像话吗?”

白绮罗犹如说相声一样捧哏:“像话吗?太不像话了!十分不像话!”

陆美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间就觉得这俩人也挺配的,都皮皮的。都说白修然的投资从来没有失手。现在看一看,哪里是投资不会失手,也许选女婿也不会失手。

她笑了笑,挽住白绮罗:“行了行了,先进去吧。”

果不其然,一进大门,就看到客厅热热闹闹,白修然坐在正中位置,在一派客人之中简直鹤立鸡群。

白绮罗:“爸爸,您看谁来了?”

陆美丽含笑:“表姨夫,又来打扰您了。”

视线越过白修然,落在其他几位身上,笑着各自打了招呼。

白修然谦谦君子,温和雅静,他开口:“怎么谈得上打扰,你能来真是最好不过。你若不来,我也要给陆大帅打电话,求着他的千金过来帮忙了。我一男子,实在是操持不来你表姨的婚事。你晓得的,家中女眷虽多,总归不能入了你表姨的眼,若说帮忙,也是有限。更不要提,后面还有阿罗的婚事。”

说到这里,对女儿招手:“快给你冯伯伯问好。”

白绮罗听话的问了好,随后也跟着父亲的介绍,一一问好。

俱是一些长辈,看样子是陆系相关的人物,不过她倒是都不认识。

冯老爷子看到儿子,眼神真是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子,不过大抵也是碍于还在外面做客,因此绷住了没喷他一脸,将视线放在未来儿媳身上。

虽说外界皆是传言白绮罗如何跋扈,冯老爷子倒是不以为意。女孩子家家,跋扈又能过分到哪里?而且他的儿子他自己知道,顶顶不着调,又不知道上进。能找这么一个水汪汪的大美人做媳妇儿,已经偷着乐了。

而且白绮罗还有这么个显赫的家世,白家可就这一个闺女,白修然又宠孩子上天,如此看来真是千好万好,没一分不对了。

“来,来,冯伯父第一次见你,也不知你女孩子家喜欢什么礼物,一个红包,你喜欢什么自己买些。”

白绮罗看向她爸,白修然倒是淡定,不当做一回事儿,十分理所当然的样子。

白绮罗心中就了然,她收了红包,轻声:“谢谢冯伯父。”

“来来,白家闺女,这是朱二叔给你的见面礼,你可不能嫌少……”

有了老冯开头,其他人也就动作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白绮罗手上就捏了七八个红包,“谢谢诸位伯父。”

白修然微笑:“行了,你也别再这里待着了,上楼吧。正好安置一下你表姐。”

他的视线落在冯骁的身上,扫了扫他的衣服,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很快的,若无其事的别开了视线,招待起客人。

冯骁自然不适合陪同白绮罗上楼,他微笑:“爸,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老冯呵了一声,不过总算是没有下了儿子面子:“下午。”

短短二字,之后便不理会他,反倒是与白修然聊了起来,冯骁摸摸鼻子,感觉这屋里怎么一股冷风呢!

背脊有点发凉。

“两个孩子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冯老爷子很满意这个儿媳,这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过白修然倒是淡淡的,虽说是他主动选了冯骁做女婿,但是若说多么热忱,那也是没有的。只能说,该有的礼数都有,但是若说亲近,并无。

冯老爷子一度担心白家悔婚,不过这次白绮罗回京,他们立刻寻了他谈婚事,这总算是让他放心不少。

“白兄弟,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更加不会说那些好听的道理。但是你放心,若是令嫒嫁入我冯家,我老冯一定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绝不让我们家那小子欺负她一分。但凡有一点做的不好,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白修然淡定微笑,回:“您客气了,这倒是不至于的。”

只断腿就想完?呵呵,哪有有这样的好事儿!

不管内心如何活动,白修然面上倒是不显。

他继续说:“按理说,两个孩子的年纪也差不多该成婚了,而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您也晓得,今年是令公子的本命年。老话儿说的好,本命年成婚可不吉利。而且我白修然就这么一个闺女,自然要风风光光,不能容许有一点瑕疵。所以我就想着,这婚事,今年不成。而开了春儿冷仨月,大冷天成婚天寒地冻的也不爽利,我万不能让闺女遭那个罪。思来想去,也没跟老哥哥商量,我就初步定了明年的夏天。正好,我闺女出国那么久,我也心疼,在家里在住个一年,也是还好的。老哥哥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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