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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的距离，柔软撞上坚硬，严丝密缝。
姿势……说不出的暧昧。
但慕时欢没有察觉。
此时此刻，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很乱，胸腔处则有一股闷气在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又沉又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都快气哭了。
“厉憬衍！”她怒瞪他，憋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你混蛋！只会欺负我！混蛋混蛋混蛋！阴阳怪气欺负我！”
酸意涌上，她眼眶泛红。
“还胡说八道！”她恨不得咬死他泄愤。
厉憬衍脸色本就深暗，在听到她这一句后，一张俊脸顿时犹如凌晨时分即将爆发的风平浪静。
“说清楚，哪胡说八道了，嗯？”扯唇，他嗓音冷厉地问，若有似无的嘲讽缠绕其中。
终于等到他说出，慕时欢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什么夫妻间情趣！明明没有！”
“呵。”厉憬衍冷嗤。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掐住她的腰，他冷声反问：“怎么，不想和老公有夫妻情趣，还想和哪个男人？嗯？厉太太，看来是我太纵容你。”
“我才……”
话音未落，突然腰上一股用力，慕时欢整个人被迫撞上男人身体，本就没有缝隙，此刻更是紧贴得像是要融为一体。
“说清楚，想和哪个男人玩儿情趣，嗯？”
阴测测的话，分明是威胁。
偏偏两人靠得那么近，呼吸交缠的同时，气息喷薄在敏感处，不像是质问，倒像是男女间调情。
慕时欢张口就要反驳不想和哪个男人，也根本没有其他男人，话到嘴边她却突然反应过来话题被他带偏，只短短几秒，错仿佛是她的一样。
明明是该她质问他，现在倒好，他……
这男人的惯用恶劣手段！
慕时欢怒极，胸膛瞬间剧烈起伏，在紧贴他身体的前提下显得那么敏感暧昧：“你……混蛋！”
“再骂一句试试。”
凛冽的嗓音，三分不悦六分威胁，还有一分是难以察觉的紧绷喑哑。
慕时欢一口气直接堵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混蛋！”眼眶愈发酸涩泛红，细齿重重咬上唇，她又怒又委屈，“我就骂！本来就是你的错！是你阴阳怪气！就是你欺负我！”
视线所及是他的下巴。
气不过，她踮起脚尖就是狠狠一口！
全然是发泄。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还哄我！”再松开时，她眼眶更红了，黑白分明的眸里已然浮上了层水雾，“我那么期待你回来，那么开心……可你一回来就阴阳怪气……”
她控诉：“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就给我安罪名，也不给我机会解释就凶我，厉憬衍我讨厌你！”
“你就是混蛋！”委委屈屈的语调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你还不相信我！不是第一次了，你认定我和贺嘉焕……我到底喜欢谁，到底是喜欢还是害怕，难道你不知道么！”
她狠狠瞪着他，像是要发泄心中所有的难过委屈和不满，可偏偏，根本发泄不完。
“我没有害怕……”再开腔，丝丝哭音缠绕其中，但她倔强地不准眼泪掉下来，“根本不是害怕……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说我……”
话落，哭音还是不受控制的明显了。
厉憬衍掌心贴着她的腰腹，即便隔着衣物，她肌肤的细腻软嫩仍那么明显。
他盯着她，眸色一点点地变暗。
慕时欢沉浸在委屈的情绪里难以自拔，抽噎了下，她再控诉：“你总是这样混蛋地欺负我，总是吵架生气好累的，我觉得……觉得都不像自己了。”
水雾让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男人的神情似乎更看不清。
不。
慕时欢忽然想，她本来就看不清他，无论是神情还是在想什么，他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影响她，偏偏什么也不说都要她猜。
而现在，她明明都把话说开了，他还是这样。
他就是不说话，不哄她。
慕时欢想，她真的……真的讨厌透了他这样子。
“你总是不哄我，对我凶！一点也不温柔！”她踮起脚尖就是再对着他的下巴重重一咬，“厉憬衍我讨厌你！你混蛋！”
然而，不管她咬得多用力，男人都一声不吭，只是一只手掐着她的腰。
他还是没哄她。
最后的期待被一点点地浇灭。
心，凉。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慕时欢松开他，双眸通红：“我根本没错，是你冤枉我不听我说话阴阳怪气！厉憬衍我告诉你，现在是我在生你的气！”
男人仍是没回应，只是沉沉地望着她。
“我很生气！”慕时欢怒瞪他，放狠话，“厉憬衍我心很硬的，我不会轻易原谅你，不会心软！”
一秒，两秒……
半分钟过去。
男人始终不执一词。
气血上涌，慕时欢再也不要看他，猛地用力挣脱他的桎梏，狠狠推他一把，她转身就跑。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委屈，隐隐绰绰。
厉憬衍忽然想起当年一幕。
也是这样，她故意将他拦住堵在她和墙之间，傲娇又冷艳。
……
慕时欢跑进车里想也没想就对高一说：“开车！快点儿！”
高一没动。
“高一！”她气愤。
发现她泛红的眼眶，高一硬着头皮提醒：“太太，厉总还没上车。”
她就是不想和他呆一块儿所以才要他快开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