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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书已成，墨未浓
流澜殿外面的苹果树此时正长得枝叶繁茂，隐隐能看到青色的果子。
果子下方还带着些许干瘪的花蕊，用手轻轻一碰，花蕊散落，被风吹到远处。
夙央站在苹果树中间，感慨万千。
五年时间，那些虚弱的小树苗经历了水土不服和气候变迁，终是长成了参天大树。
当年，她手植了这些树苗，说什么要等过几年才能结果，树上会开出很美丽的苹果花，花谢之后，等中秋节时分，果子就能成熟。
说什么，苹果也分很多品种，卖得最好的便是红富士，还有很多品种，价格实惠，美味营养，是最日常的水果之一。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晶亮。
时光荏苒，不知觉，已是五年光阴。
小树苗变成了结果的苹果树，那青绿色的果子垂下，一簇簇，在阳光下滟滟成波。
“结了果子。”夙央摘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青涩苦涩，口感很差。
“皇上。”流盏吓了一跳，“这果子还没长大呢。”
夙央不语。
他将剩下的半个果子放到苹果树下，叨叨着秦羲禾曾经念叨过的句子。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那个女人，明明是个文盲级别的存在，总能时不时蹦出一些令人惊艳的句子。
秦羲禾手植苹果树的模样历历在目，想到今天早晨她害羞又主动的模样，嘴角轻抿，心情大好，快步走回流澜殿。
流盏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
皇上，啃了个青涩不熟的果子之后，突然开心起来？
他衬度了片刻，也摘了一个果子，放在嘴里嚼了嚼，苦涩无比，口感极差。
“流盏，你在外面做什么？”夙央的声音从流澜殿里传来，“传苏长恨来。”
流盏忙将剩下的果子埋到树下，命人去寻找苏长恨。
夙央坐下来，打开了卷轴，眉头紧蹙。
砚台是上好的墨砚，上次没用完的墨汁还未全干，他轻轻研磨了几下，加了几滴水进去，用毛笔轻轻沾了沾，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书已成，墨未浓，字迹浸染到黄色的卷轴上，他团起来扔掉，微微叹气。
“皇上。”苏长恨匆匆忙忙到来。
“苏爱卿。”夙央手指揉着眉心，“来，帮朕研墨。”
苏长恨愣了愣，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来，细细研墨。
墨汁化开之后，也变得浓郁了些。
夙央沾了些许墨汁，又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写着写着，终究还是团起来扔掉。
他虽然是皇帝，有些事情却无法随心所欲。
比如，白净霜的事。
当年，一念之差，将白净霜封为皇贵妃。
若是在这个关头写下休书，可能会引起混乱。
可，他答应了秦羲禾，要处理好这些事，不再让她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