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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飘下来的雪花掩埋了地上的血迹。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卫勇已经难以站稳，将绑在手上的大刀插入雪地，拄刀而立。
即便形容狼狈，卫勇脸上的喜悦之情依然溢于言表。
因为他们已经成功解决了这些从灌木丛里跳出来的杀手。
在和第一波的黑衣人的配合下。
所有事都诡异到不行，但摆在面前的对性命的大威胁，已经暂时的消失了。
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刘夫子收起竹哨，眼中再次划过疑惑。
从两拨人联手开始，形势就发生了逆转，对方那个看上去是护卫头子的大汉高声指挥着，居然能和自己这边的人配合起来。
刘夫子能看的出来那个大汉是行伍出身，但他的指挥莫名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在用竹哨指挥他这边的人的时候，这个大汉的指挥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赶上来，似乎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一样。
好似能听懂他的竹哨一般。
这个想法让刘夫子不寒而栗。
这个竹哨是分部的秘密，是为了信息不被泄露专门设计的，起码已经用了二十多年了，暗号每三个月都会调整，从未出过差错。
刘夫子不知道暗号调整有没有规律，但因为每个分部头领被分到的暗号每次都是随机的，调整的规律不是他这个级别能知道的。
刘夫子抹去在风雪天依然渗出的冷汗。
也许是他想多了。
肯定是巧合吧。
也许是这个大汉在多人配合上有着杰出的才能吧。
不，应该说是她有着这样能力吧。
他的视线越过拄刀而立的大汉，看着大汉身边的那个小女子。
虽然刚刚发号施令的是这个大汉，但他没有看漏，那个女子一直站在他身边，附耳和他说着什么。
到底多少是这个大汉的主张，多少是这个女子的指令，刘夫子不知道。
但他知道，现场指挥这种事情，看上去简单，但没有充分的对战经验是做不到的。
即便她是县试武试的案首也一样如此。
生死一瞬间，刀剑相交，血肉横飞，真实的修罗场，在比书本变幻多的多，丑陋的地方也多的多，哪怕是兵法纯熟的乡试解元也没用。
刘夫子目光冷下来，在这种地方，一个老镖头，一个活下来的老兵，都比上面派下来的那些清贵的将领有用。
生死场的事，只有活在生死场上的人能明白。
他将手伸进袖子里，捏住了那缕黑发。
他们要杀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会送上门，再给他们杀一次吗？
这样根本就算不上刺杀，也算不上试探。
他这任务，到底要怎么做？
刘夫子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进退两难的情况。
刘夫子皱起眉头，看向不远处低着头检查身边大汉伤情的女子，正想开口，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九妹妹，你怎么样……”
刘夫子抬起头，发现是这女子的兄长，之前一直被护卫护在一旁，正满脸愧疚地看着这边，似乎想要过来。
这位少爷估计是觉得一直呆在一边有些内疚，但刘夫子觉得他没有在拼杀中跑过来，而是一直安静地呆在一边，比那些热血上头的世家少爷就不知道好多少了。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留判断力，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怎么做才好。
英国公府的这对兄妹，还真是有意思。
刘夫子看到这个少年抬脚向这边走来，叹了口气，刚想转身，耳边却突然传来少女的厉喝。
“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