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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念回眸看向来人。
男人穿着深蓝色衬衫，口袋露出工牌一角，像是个翘了午休的打工人。
这人应该不是在和她说话吧？
池念收回目光，继续走自己的路。
男人嗓音像裹着驱不散的凉雾，“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说着，他拉住了她的手腕。
池念眉头一皱，怎么大白天也能遇见流氓？
她翻腕甩开他的手，然而力气用出去了，手腕绕了一圈还是被男人攥在了掌心。
这人是练过的！
池念陡然警惕，语气发沉，“我只警告你一次，松手。”
她悄然捏住了袖口的一枚银针，蓄势待发。
男人垂眸松开了手，唇瓣紧抿，“小念，都是我不好。”
如果当时他能再谨慎一点，没有让唐茜和沈宴把她掳走的话，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池念微微一怔，这个人认识她？
她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半晌才恍然想起：“连聿？”
连聿拧起眉头，看见池念脸上还未来得及完全散去的迷茫。
不对劲。
他大手扣上她的肩膀，黑眸直直地望进她眼底，“你还记得我吗？”
池念神色微变，挣开他猛地后退！
她硬邦邦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对连聿的感官并不好，隐约记得是他把自己带到了国外。
连聿眉头微皱，他有想过再见面时，池念可能会恨他、怨他，但唯独没想到她会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她在国外都经历了什么？
为了降低她的防备，连聿主动后退了一步，“我是来找你聊案子的。”
他拿出工牌，公开法医身份，“听老方说你当时也在案发现场，并且和死者生前的一个朋友很熟。”
方乾吗？
池念这才想起，自从案发现场见过一次面后，方乾就再没联系过她了。
“他人呢？”
“方乾被列为犯罪嫌疑人，正在警局接受审讯。”
池念微怔，疑问冲口而出：“死者不是自杀？”
当时她离尸体太远了，很多细节来不及看清。
如果能看到尸体或者尸检报告的话……
连聿没有回答，“按规定，我不能泄露案件细节。”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警局见他一面。”
池念毫不犹豫，“好。”
她跟着连聿去了警局，路过的警员无一不侧目看她，有的还笑着向她打招呼。
池念努力搜索着记忆。
她以前在警局的人缘有这么好吗？
“习惯就好。”连聿随口解释，“你现在可是警局的大名人。”
池念一懵，正想细问，连聿已经打开了审讯观察室的大门。
单向透视玻璃后，方乾正在和警察解释：
“你们怎么能怀疑是我逼死黄涛的啊？他是我朋友！他死了我能有什么好处？”
“案发前几天，我们在周围路段的监控中查到，你一直在死者的住所周围游荡。”警员冷着问，“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在保护他啊！”
方乾解释：“黄涛那一阵身上总是有伤，问他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我就想着他是不是被什么人缠住了，半夜带人跑去他家楼下蹲点。”
这种宛如帮派似得的行事作风成功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两名审讯警员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往方乾身上引，试图套取他组织成立非法团体，实施犯罪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