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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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半瓷埙工艺繁琐,要烧好久的。你什么时候默不作声去叫人做的?”我忍不住问。

“你说完,我就想到冯师傅,可是他老人家已经80多岁不接活了。”

“哦,那怎么又接了?”

她笑:“我求他的。”

我一挑眉:“怎么求的?”

“说一说好话,还给他孙子写了一幅字。”

“哟,原来我媳妇的字这么值钱。”我放下那埙,又抱住她,在她耳边说。

她耳朵瞬间就红了,嗔道:“谁是你媳妇。”

“你啊。”

她又想推我,我吓唬她:“你再推,再推我还要舔……”

她眼角眉梢都羞红了,出于修养的考虑,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么这么……”

我勾了唇角,笑嘻嘻道:“这么流氓?”

她点点头。

我呼出一口气,你可知道,为了今天,我等了多久?

不过为了今天,等得再久也值得。

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我低头吻住她,深情的、带着对爱情之神的崇敬和膜拜……

不管你存不存在,谢谢你,把她赐给了我。

得偿所愿是一种什么感受?

恰似活在香甜的梦境中。

我俩生生在房间里腻到了吃早饭,就连吃饭也是煎熬。因为要时时刻刻触摸到她,我才安心,才能平息我的雀跃难耐。

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的,难以想象。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她问我。

“你向我表白的日子。”眼见她耳朵又红了,我自是乐得合不上嘴。旁边廖凡投在地上的影子很像一条单身狗……

单身狗掏了掏耳朵,怨气冲天地望着蓝天。“那个,我们出来散步多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南音奇道:“不是才刚出来?”三个人于是往后望了望,只见三个人的鞋印在雨后湿润蓬松的土地上,才踏出了几步而已。

单身狗又掏了掏耳朵:“哦。”

南音对我说:“今天就是放灯的日子,晚上我们去顶楼的露台。我把古琴搬上去,我们合奏一曲?”

“哦~”我喜出望外,意味深长道:“这就是琴瑟和鸣!”

南音却笑得全无心机,明亮而清新:“那就奏《凤求凰》吧?”唔,是琴瑟和鸣的出处呢。

单身狗遭受了暴击,倒吸了一口凉气,望了望天,忧伤地说:“我还是无比怀念下雨的日子。”

许是早上南音发了会儿烧,虽然很快就退了,南音妈妈却觉得生命在于运动,最近几天连续下雨人都懒得活动,几个孩子在家里憋得快发霉了,身体机能严重下降。于是命令我们三个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在小摊上买了孔明灯。

廖凡是这里长大的,没什么稀奇。我却觉得很有意思,一直缠着南音给我讲孔明灯的原理。其实是我不懂么?当然不是。我就是想看她认真讲授的样子。岂止是认真的样子,她所有的样子,我都看不够。

其实直到这时,我望着雨后天晴的碧蓝天空,手切切实实拉着她的,还是感觉到那么的不真实。

我的女神,我爱了那么久,疯疯癫癫单恋了那么久的人,此时此刻就在我手中了。不自觉攥紧了她,生怕她会像那连日来的绵绵阴雨,在太阳现出耀眼的光芒时,就会蒸发掉了。

每当这种感觉一出现,我就要去与她凝视。看她与我对视时,眼底掩也掩不住的沉静与柔情。

一缕阳光穿透树叶间的缝隙,雨后的阳光有些发白,在她洁白如脂的肌肤上闪动,美得惊心动魄。尤其,听我说话时,唇角会漾开一个近乎纯净的笑容,叫着:“晓晨。”

我再也忍不住,看左右没人,就把她带到我怀里来,低头深深印了一个吻,还恶人先告状道:“不许勾引我。”

“咦,看……天边那云,是雨云。”廖凡在前面指了指天空。

“不会吧,又要下雨。”我哀叹道。虽然我的心情很美丽,可是自从来到她家,雨才刚停歇了这一会儿。天气似乎与我的心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们快回去吧。”廖凡愁眉苦脸建议道。

我刚要反驳,就感觉迎面吹来一阵阵凉风,风中湿气很大。想到她早上才退烧,再如何想黏着她也只好作罢。

三个人回到南音家,阿姨帮她把琴搬到顶楼的露台。又搬了几只功夫茶的器具,南音妈妈和廖凡泡茶,我和南音调试乐器。

南音先独自奏了一曲,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她看见了,微微一笑,拨动了琴弦。

琴声悦耳动听,时而激越如飞瀑,时而舒缓如清泉。到了高、潮处,只见她一双手在木色古琴上飞速弹动,曲调变得悠扬清冷,带着一丝丝凄情,如哀似怨。

听者无不心有戚戚焉,我顿感悲壮,问旁边的廖凡:“这曲子叫什么?”

廖凡摇摇头,随即对我低声说:“她弹什么都是这样悲伤的。”

很快,她的曲子变成了《凤求凰》,我与她从来没预演过,可是却似乎有着默契。这自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她的琴艺太过精湛,到了可以挥洒自如的程度。我不知道在哪里合奏时,她就重复一个段落,间或变奏,等着我和进来。亦或是我忘记后面的曲调了,她就先把后面的调子弹奏一遍,等我找到节奏,她就转成其他音域弹。外行人是绝听不出是她迁就着我,带着我在找节奏,只以为我俩合作得天衣无缝。

半瓷埙的音色古朴醇厚、低沉悲壮,古琴又那般的凄然悲切,宽阔苍凉。可我心中向阳,吹得欢快感居多;可她竟又把这一曲往悲中带了。

怎么会这样?

音乐是艺术,可以反映出弹奏者的内心世界。她这般屡次奏悲鸣之音,我心里不禁起了疙瘩。

难道与我谈恋爱,她也不开心?

“叮!”古琴尾音响起,我也收了音,合奏终了,余音绕梁。

四周竟响起络绎不绝的掌声。原来是两位阿姨,和几位警卫员也闻声赶来观看。

南音妈妈说:“太好了。你俩合奏得很出色。”

其他人也点头称赞。

我却一脸凝重望着她,她则看也没看我,去逗弄小蝌蚪了。

一家人下楼去吃饭,她一直抱着蝌蚪,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这让我在琴音事件后,又添了新堵。

恋爱中的人就是容易疑神疑鬼吧,我也挺讨厌自己这样的。但是整个内心世界都被她占满了,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我无限放大,我竟丝毫控制不住自己,非要拿着显微镜去观察她。

怪不得,麦芒芒的小说里,那些主角都有点不大正常,做出一些时常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旁观者气得跳脚,只有“身在此山中”,才知在爱里失去自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夜晚来了。凤翔镇的上空三三两两升起了灯,那明灭的光火是对远方人的思念,更是悠然、美好、圆融,具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小镇人的精神寄托。这里毕竟是孕育了她的地方啊……

虽处在夜空下,但那空中已被一片乌云占领,反倒是大地上有点点光华流出,并不昏暗。

夜空没有星,我们便把星星点缀上去。它们从大地而来,颗颗晶莹璀璨,一盏盏琉璃灯不一会儿就聚到天空上去,仿佛是奔着月宫而去。

南音妈妈已经点起了一盏灯,放手让它飞了起来。南音终于想起我,走到我身边来,我故意不理她。她揪了揪我的袖子:“晓晨,你点火,我来放灯。”

那声音柔柔软软,带着祈求。我心便软了,她仰起脸,侧颜轮廓花瓣儿似的柔美。她看着灯慢慢升起来,我则看着她,忘了看灯。

雨丝星星点点,缓缓拂过面颊,温柔至极。

远处群山立在眼前。

她果然没骗我。城头看山,楼上看雨,灯前看月,月下看美人,别是一番情趣。

还没等我忘情陶醉,耳边便传来雷声大作,群山似在摇晃,无数雷霆炸开,闪电犹如道道银蛇,撕破了漆黑的苍穹。瓢泼大雨,瀑布一般的倾泻而下!

大家嚷嚷着散去避雨,她却偏要去救琴,我忙脱了外套给她盖在头上。倒霉孩子,一番折腾下来,又淋尽了雨。

我们匆匆把琴搬到屋子里。这是四楼,严格说来是个杂物间。她在我怀里,湿淋淋的长发遮住了眼眸,整个人就像从水中捞出来的玉雕一般。我把她搂紧,上下牙直打颤:“你、冷不冷?”

她在我怀里微微笑了笑。

我把外套取下来,已经湿透了。“快去房间里洗个热水澡,嗯?”

她的眼神朦朦胧胧的水光潋滟,舔了舔红润的唇:“晓晨……”

这是又在勾引我?

没表白前撩我,表白之后又勾引我。关键是她自己还不自知。我真是想气都气不出来。要不是随时有人会经过,我真的要再“舔一舔”她当做惩罚,可恶啊……

没办法,我领她去她房间门口,柔声说:“快去洗澡,不然又要发烧。”

“晓晨……”她恋恋不舍那般道:“你是不是不喜欢看灯?”

我喜欢看你啊,傻瓜。我不及思索,随口一问:“你放灯的时候许了什么愿?”

“我想蝌蚪妈妈能够健康平安。”

我点点头。

她还要说什么,我叹了口气,把她硬生生推进门去:“快去洗澡!”

“你不进来么?”

我:“……”她还真是纯情!就不怕这时候是引狼入室么?

虽然,我也不会做出什么来……不过也很难说,想到总是忍不住想舔她的唇,我不太自信起来。尤其她总是不经意间就会天然撩。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高慧洁,无形中帮我抵挡了这么多年的情敌?不然光是想她无意中撩了多少人,就想得想淹死在醋缸里。

目送她乖乖进去后,我回了自己房间,冲去了一身寒气。

不一会儿传来敲门声,我以为是她,心猛跳了几下,开了门。

可门外站着的,却是廖凡。他换了崭新的衣服,刺棱棱的短发精神抖擞。

“我明天要回部队一趟,想找你谈谈。”

“嗯。”我把他让进来。他坐在椅子上,拧着眉头看着我。

我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这样的状态也很难把话谈好,于是他故作轻松似的把胳膊搭在扶手上,身板却有着军人的那种挺拔。

“你不去找高姐了?”我问。

“这几天都是大雨,人都出不去,去哪找。只能回去再多请几天假。你呢,什么时候回?”

“应该快回了。家里也有事情。”我想起我姐来,如果不出意外,明天该是她从美国出发的日子。

“说说高姐吧,你觉得会找到她么?”这才是我们聚在这里的初衷。

他唇角勾起来,无奈一笑:“看过信后,我感觉她这次是铁了心出家的。之前小洁觉得她得不到南南的心,别人也得不到,自己比别人更有优势,所以才用这个念想支撑着自己,生下了蝌蚪。而现在,她发现了南南有了喜欢的人,就对这世间没什么念想了。”

他的语调变得清朗,不再是与我对话的方式,而是一股脑把心里的话都吐露出来似的,侃侃而谈:

“南南的性子至纯至真,内心就像一座丰富的宝藏,她的心就像是一块磁石。离她的心愈近,愈是有着致命吸引力,令人如醉如痴如狂。”

“爱她的人,必爱得深。”

“我总是会想,她真的会爱上人么?我无法想象。可以想象的是,被她爱上的人一定是这天底下最幸福、最幸运的人。而你就是那个人。也许这个幸运会把你一辈子的运气都透支光。”

说完注视我良久,长叹一声:“她的家庭,不是普通家庭。

“你们都是女孩子,未来会面对各种困难和阻拦。我相信她可以坚定如一,你呢?你的内心够坚强么?”

“好好珍惜她。”

说完,他站起身来。不知怎的,他站起来后,我觉得他比来时更加魁梧高大。也许,通过刚才他的那番话,在我心里,他已不再是我印象中那个大男孩儿了。

直到最后,他也没让我说话,拔腿便走了。

我出门,望着他的背影,轻轻说了声:“谢谢。”南音也是何其幸运,拥有这样了解她、发自肺腑爱着她的发小闺蜜。

不可否认,他说的那番话对我的触动很大,让我没有立即去找南音,而是躺在床上回味他刚才说的话。

我确实很幸运,虽然还没有问她怎么会喜欢我,何时喜欢我的?可她亲口承认了,也证实了我不是在做南柯一梦,而是真的梦想成真。

一辈子的运气透支光又如何,几辈子都透支了也无所谓,只要能换得她对我的喜欢。

同时他也说了她的家庭,并不是普通家庭。这个我知道。未来的路,恐怕也很难走。但是我有信心,我会不计任何代价,为了我俩的未来而努力的。毕竟,再难追的女神,我也追到了。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想至此,我忍不住对着天花板傻笑。就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找她了。

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亮了。

我翻身去看,看见扣扣信息里的名字,惊坐而起!

是季漱玉给我发了一段话:我已提前到家。速回。

我把电话拨过去,没人接。

我想了想,还是打了家里的座机。

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来,接的人竟然是季漱玉。

“姐,你回来了?不是明天出发么,怎么今天就到北京了?家里还好么,你爸还好么,公司呢?”我忙不迭地问。

“晓晨,你在哪里?”

“南……女神家啊。”

“晓晨。”季漱玉疲惫地说:“二姨,二姨夫要闹离婚,你还不回来么?”

我以为我听错了,声音颤抖着,问她:“你说什么?”

“回来吧……”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这是我从未听过的、她这般脆弱的声音:“我需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快夸夸我,虽然没破万,也差不多了。我可是忍着大姨妈腹痛和贫血更了这么多字,现在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