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和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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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万没想到对沧州的征讨不但无功而返,而且还引发了潞州的反叛,致令军威大挫!朱温更为担心的是,此次刹羽而归,会不会引起内外离心而功亏一篑呢?朱温越想越怕,决意加紧受禅,以威服人心。

朱温心中又急又忧,行至魏州就病倒了,罗绍威特意前往探视,密对朱温道:“当今对抗大王的四方诸镇,皆以翼戴唐室为名,大王应早取神器,灭唐自立,以断绝人望。”

朱温沉吟不语,罗绍威又言道:“天与不取,古人所非。”

朱温虽未作答,但心中对罗绍威甚是感激。

朱温闻听周德威尚屯军于长子,欲对泽州不利,立令康怀英率京兆、同州、华州之军屯守晋州,以防备晋军。回大梁后,又令李思安率大军继续攻伐幽州,以保持对河北诸镇的威势。

朱温的病情刚见好转,他便授意文武百官赶快联名上表,奏请昭宣帝逊位。昭宣帝被逼无奈,只得下诏,令薛贻矩至大梁宣谕禅位之意,又令礼部尚书苏循至大梁宣示百官劝进笺。随后,唐昭宣帝即正式颁下御札,宣告禅位于梁王,以摄中书令张文蔚为册使、礼部尚书苏循为副使;以侍中杨涉为押传国宝使,翰林学士张策为副使;以御史大夫薛贻矩为押金宝使,尚书左丞赵光逢为副使。

杨凝式一听说其父为押传国宝使,就对其父言道:“父亲大人身为大唐宰相,而国家到此地步,难道说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而您却还手持天子国宝授予他人,您的富贵是保住了,但是,您就不怕落个千载骂名吗?以儿之见,您不如辞去了这个差使。”

杨涉闻言,只吓得魂飞魄散,低声骂道:“疯儿子,你难道要灭我全族吗?”他越想越怕,好几天都坐卧不宁。杨凝式见父亲不听劝说,竟又假装疯癫,离家而去,自此,就很少再回杨府了。

朱昱闻听朱温要做皇帝,很是不以为然,特地自砀山赶到大梁,对朱温挪愉道:“三,你看看你自己,咱真是做天子的料吗?”朱温怒而不语。

四月上旬,张文蔚、杨涉、薛贻矩等护送着玉册、传国宝、金宝,率领着文武百官及左右金吾二军抵达上源驿。当日,朱温更名为朱晃。次日一早,张文蔚等率百官自上源驿出发,一路上鼓乐喧天,鞭炮齐鸣。大梁全城百姓早已知晓“梁王要做皇帝了”,“大梁城要成为国都了”,一时间,户户披红,家家结彩,可说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的热闹。

张文蔚等与百官行至新近建成的金祥殿,朱温早已衮冕在身的在那儿等候多时了。张文蔚、苏循手捧玉册升殿,宣读大唐昭宣帝禅位御札,随后,杨涉、张策、薛贻矩、赵光逢等顺次升殿,奉赐玉玺、金宝,之后,六人依次下殿,率百官山呼万岁,舞蹈称贺。

朱温笑容满面地登上宝位,眼看着殿内殿外身穿着五颜六色朝服跪拜的人群,耳中满是“万岁”“万万岁”的声浪和礼炮、鼓乐的鸣响,心中不禁得意非凡。

群臣贺毕,杜荀鹤起身登殿,宣读朱温第一道制书:

王者受命于天,光宅四海,祗事上帝,宠绥下民。革故鼎新,谅历数而先定;创业垂统,知图录以为差。神器所归,祥符合应。是以三正互用,五运相生,前朝道消,中原正散,瞻乌莫定,失鹿难追。朕经纬风雷,沐浴霜露,四征七伐,垂三十年,纠合齐盟,翼戴唐室。随山刊木,罔惮胼胝;投袂挥戈,不遑寝处。洎玄穹之所赞,知唐运之不兴,莫谐辅汉之谋,徒罄事殷之礼。唐主知英华已竭,算祀有终,释龟鼎以如遗,推剑绂而相授。朕惧德弗嗣,执谦允恭,避骏命于南河,眷清风于颖水。而乃列岳群后,盈廷庶官,东西南北之人,斑白淄黄之众,谓朕功盖上下,泽被幽深,宜应天以顺时,俾化家而为国。拒彼亿兆,至于再三。且曰七政已齐,万几难旷。勉遵令典,爰正鸿名,告天地神祗,建宗庙社稷。

顾惟凉德,曷副乐推,栗若履冰,懔如驭朽。金行启祚,玉历建元,方弘经始之规,宜布惟新之令。可改唐天佑四年为开平元年,国号大梁。书载虞宾,斯为令范;诗称周客,盖有明文。是用先封,以礼后嗣,宜以曹州济阴之邑奉唐主,封为济阴王。凡曰轨仪,并遵故实。姬廷多士,比是殷臣;楚国群臣,终为晋用。历观前载,自有通规,但遵故事之文,勿替在公之效。应是唐朝中外文武旧臣,见任前资官爵,一切仍旧。凡百有位,无易厥章,陈力济时,尽瘁事我。古者兴王之地,受命之邦,集大勋有异庶方,沾庆泽所宜加等。故丰沛著启祚之美,穰邓有建都之荣,用壮鸿基,且旌故里,爰遵令典,先示殊恩。宣升汴州为开封府,建名东都。其东都改为西都,仍废京兆府为雍州佑**节度使。

朱温终于如愿以偿,圆了做皇帝的大梦,国号大梁,史称后梁,朱温为后梁太祖,唐昭宣帝则被降为济阴王。

大典将罢,朱温突然看到大殿上有一只猴子,他知道,这就是那只当初在凤翔被昭宗赐名为“孙供奉”的灵猴。既然“唐朝中外文武旧臣,见任前资官爵,一切仍旧”,这“孙供奉”自然也不能例外,便对着已位居三品的耍侯人居三长问道:“孙供奉可在?”

居三长牵着“孙供奉”越班而出,回道:“孙供奉在此。”说着便令“孙供奉”行礼。

说来奇怪,过去一直随朝臣拜舞行礼的“孙供奉”此时却睁着一对圆眼睛,骨碌碌地盯着高居宝座的朱温,挺着四肢就是不跪,梗着脖子就是不行礼。居三长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按“孙供奉”的猴头,但“孙供奉”就是不跪。

朱温大怒,叫道:“别现眼了,拉下去!”

居三长吓得一激灵,拉着“孙供奉”脖圈的手就松开了,“孙供奉”一离掌握,突然跃起,直窜上朱温宝座,一双爪子在朱温脸上乱抓乱挠,朱温左躲右闪,朝天冠被扯歪了,龙袍也被抓破了,一时狼狈不堪。

寇彦卿见状,一个箭步跳至龙案前,挥拳将“孙供奉”打晕,这才把它从朱温身上拉开。

朱温恼羞成怒,高叫道:“杀了它!杀了它!”

御前护卫领命,进殿就把“孙供奉”和居三长拖出了殿外……

大典经此一闹,朱温甚觉无趣,只好早早收场了事。

当晚,朱温在玄德殿大宴群臣。席间,朱温双手捧卮,笑对张文蔚等原唐室重臣道:“朕辅政日短,功勋不著,能得大位,全赖诸公推戴之力!朕甚为感谢!”

张文蔚、杨涉、张策、赵光逢等既羞惭,又恐惧,跪伏于地,无言以对。只有苏循兄弟和薛贻矩连呼万岁,盛赞朱温功德无限,早就该顺天应人身登大宝了。

次日,朱温召集宗亲于宫中饮宴。酒酣之际,朱温要掷色子赌酒。朱昱听朱温一口一个“朕”,而且面有得色,手舞足蹈,不禁怒气中生,突然抓起色子扔到色盆中,一时间,色子四处飞迸,菜汤溅在了朱温崭新的龙袍上,弄得一片油污。朱温一下子就把脸拉下了,瞪眼怒视着朱昱,朱昱却毫不在乎,斜眼看着朱温道:“三,你原本就是砀山一平常百姓,后又跟着黄巢造反,皇帝非但不怪罪你,还重用你为四镇节度使,可说是富贵至极了!但你为何人心不足,非要灭了唐家三百年的社稷自称皇帝呢?依我看,不久就要大祸临头灭我全族了,你还有心思喝酒取乐?”

朱温不置一词,起身愤愤而去,家宴不欢而散。

既然已经身登大位,就不能不兴建宗庙。杜荀鹤引经据典,一直考证到三皇五帝时代,最后竟把舜帝的司徒朱虎定为朱温的远祖,朱温乃朱虎的第四十五代孙!不过,这一说法,就连朱温自己也是将信将疑。

朱温的高祖朱黯,追尊宣元皇帝,庙号肃祖;曾祖朱茂琳,追尊光献皇帝,庙号敬祖;祖父朱信,追遵昭武皇帝,庙号宪祖;朱温之父朱诚则被追封为文穆皇帝,庙号烈祖。朱温之母王氏此时已经过世,被追封为文惠皇后。随后,朱温即大肆封赏亲族,追封次兄朱存为朗王、长子朱友裕为郴王,侄朱友宁为安王、朱友伦为密王;封皇兄朱昱为广王,封皇子朱友圭为郢王、朱友璋为福王、朱友贞为均王、朱友雍为贺王、朱友徽为建王、朱友仔为康王,封养子朱友文为博王、开封府尹;封朱昱之子朱友谅为衡王、朱友能为惠王、朱友诲为邵王。

接着加封各藩镇诸侯:湖南武安节度使马殷进爵楚王,镇州武顺节度使王镕为赵王,魏州天雄节度使罗绍威为邺王,定州义武节度使王处直为北平王,河南尹兼河阳节度使张全义进爵魏王,两浙镇海、镇东节度使钱镠进爵吴越王,广州清海节度使刘隐进爵大彭王,福州威武节度使王审知进爵闽王;许州匡**节度使冯行袭进爵长乐郡王,韩建为司徒、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师范为右金吾卫上将军……

在封赏敬翔时,颇让朱温费了一番心思。敬翔以一介落魄书生跟随朱温二十多年,为人深沉,机略过人,大小事务无不尽心竭力,经常是昼夜无眠。由于朱温性格刚暴,难于亲近,敬翔时时处处小心翼翼,有时认为朱温所为非当,也不敢直言相抗,只是微言点破。可以说,朱温能有今天,敬翔确是居功至伟,单是封拜个宰相或枢密院使,似乎还不能表达他朱温的心意,最后还是杜荀鹤给他出了个主意:把原先的枢密院改了个名字,叫做崇政院,拜敬翔为崇政院使。封拜之时,朱温特意昭示群臣,崇政院使之位犹在宰相之上。

封赏过敬翔之后,朱温随后即封拜众朝臣,以唐宰相张文蔚、杨涉为门下侍郎,以原御史大夫薛贻矩、赵光逢为中书侍郎,四人同为宰相;以李振为殿中监、户部尚书,裴迪为太常卿,右仆射,韦震为太子太傅,张策为工部侍郎,王殷为宣徽院使,孔循为租庸使,李珽为考功员外郎,杜荀鹤、李琪为翰林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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