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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都,玄武门总坛,已经是晚上了,这里却没有任何灯火。漆黑一片,似乎在这里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门主玄武,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矮小的身板,松垮的一身肥肉让他站起来都有点困难。所以正懒散的躺在一张大椅子上。如果不是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芒,这不过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胖子而已。
“进城了?”玄武正闭着眼睛,慵懒舒适的躺着,眼睛都舍不得睁开,倒也适合在黑暗中生存。
“刚接到消息,进城了。”不出声,还没人留意,这是个一开始就站在他身边的高大身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又从来没有存在过。听到玄武问话,高大身子恭敬的回答道。
“哦。”玄武懒散的回答道,明明是关心的事情,但他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简单的说了一个字,立马珍惜的闭上了嘴巴。
高大身影早已习惯了他,玄武不问话,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即使实在夜里,他也站得那么笔直,那么恭敬。
“还有事吗?”玄武对他的懒散也很是无奈,知道自己不问话,他也就会一直站着,直到你问出来为止。
“那么大张旗鼓的运回来,合适吗?”高大身影似乎憋了很久,脸上犹豫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我们不做,就会有人做,再说了,明里暗里不都一样吗?”玄武闭着眼睛说道,他似乎已经很累了,说完这句话,脑袋一歪,肥肥的脸蛋直接往软绵绵的座位上一靠,呼吸开始减小了。
“明白了。”高大身影也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多问,恭敬的回了一句,还是垂首站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吗?”玄武呢喃着问道,他似乎已经进入了睡梦中,但却没有像其他拥有这样肥胖身材的人一样鼾声大作,只是呼吸声渐渐的减小,已经快没了。
“听说那小子是光着身子被运进城的。”高大声音呵呵笑着说道,他也是刚才得到消息,听说了大街上的奇闻趣事之后,憋不住说出来分享一番。
“嗯。”玄武哼了一声,一个翻身,直直的躺着座椅上,睡了过去,屋子里,微弱的呼吸身也消失了,如果仔细看的话,身子也跟死了似得,一动也不动了。
“属下告退。”高大身影也不奇怪,拱手说了一声,迈步到门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再关上房门,这一系列过程中,绝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人,似乎是一阵清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什么也没留下。
庭院里,清幽雅致,透过淡淡的月关,终于能看清楚了一张宽阔的脸,剑眉英锁,坚毅挺拔的身子。贪婪的呼吸了一口月关,他也似乎轻松了很多,脸色疲惫之色消除了不少。
“门主睡了吗?”一个苍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淡淡的月光下,一个苍白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身前。
“刚睡了。”高大男子也不奇怪,好像这老头给他一刀,他也不奇怪为什么,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展堂主辛苦。”苍白的头发眼前头,月光下,显现出来的却是一张年轻的脸蛋,锐利的目光,孩童般天真的眼眸,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更加的年轻。
“风先生过奖了,属下告退!”展堂主尊敬的一拱手,道歉一声,却没有立马离开,神态谦和的等着老人发话,他知道,在整个门中,就连门主也得对他礼让三分。身为堂主的他,更不敢对这个老头不尊敬了。
“嗯,去吧。”老头和蔼的说道,丝毫不以别人的尊敬而骄傲,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淡淡一个微笑,佝偻着身子,迈着苍劲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门主房中挪去。
奇怪的事,展堂主一闪身,一眨眼就飘过的路程,他却是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至极,每一步,好像都要花掉他大半的精力,所以每走完一步,他都要驻足,休息很长时间,然后再抬脚,再挪步。展堂主也不着急,依旧恭敬的等待着,知道老人终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关上了门。他才深深地一鞠躬,足不抬,手不动,直接消失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