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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别听她……”建德打断她的话。鹿晓白低声提醒她：“你想让皇上知道是你把我弄下水并且还打了皇叔皇婶吗？”建德闻言，咬牙吞下了后面的话。
“戏水？”元诩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下意识地看向元子攸，对方正怡然自得地坐在石头上，一只悬空的脚晃啊晃的。
又看向建德，挑了挑眉：“不冷吗？”
建德脸上还挂着泪珠，满肚子话堵在喉间，出不来下不去，憋得柳眉倒竖脸色发青，转身一脚踢向最近的一个婢女，婢女负痛跪地求饶。
元诩沉声道：“还不快回去换衣服？”
建德被一大帮人连哄带劝兼求地送回去，元诩看着仍在跪着、浑身湿透、半脸青肿、神色狼狈的人，忍笑问道：“你不换？”
鹿晓白“哦”了一声站起来，马上被小声抽噎着的彩鸢搀住。元诩意味深长地瞟了元子攸一眼，转身便走。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惊疑交错的胡氏姐妹，见现下已无好戏可看，也匆匆随元诩离去。
元子攸嘴角挂着机械的笑，望着那个嘴唇发紫不住打着哆嗦、眼神却无比倔强的女子，心中掠过一分陌生的意味，很快，快得辩不清到底是何意味。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了我得罪公主，是不要命了？抑或，这是你的苦肉计？
心神飘忽着，女子突然转过头来，湿透的秀发贴在脸上，看起来有些可笑，吼道：“元子攸，还不下来？跟我回去！快点！”
回到清芷阁，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喝了一大碗姜汤，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裹着棉被坐在软榻上，望着天花板思索了片刻，问司茗：“平时，建德公主也老欺负元子攸吗？”
“也不常是。就是喜欢找子攸玩，脾气上来了，掐掐手拧拧耳朵也是有的。奴婢恰好在时，都会替他挡着受着。像今天这样的事，倒是没有过，公主就是气……”司茗迟疑了一下，看着鹿晓白。
“气什么？”不禁好奇。
“就是气子攸娶了亲，不跟她玩了。”司茗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饰了眼里的怨色：还不是你连累了子攸？整整一个月没回宫，喜欢捉弄人的建德手痒得不行。
敢情建德把子攸当玩具，如今来了个抢她玩具的人，所以心理不平衡？鹿晓白苦笑，吩咐道：“以后看着点，别让他跟建德公主一起，公主……啊～～啊哧！公主要是来找他，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啊哧！”
“是！”
彩鸢走过来帮她掖好被子：“小姐，您赶紧休息吧，染上风寒可咋办？”
“元子攸，以后见着建德就躲得远远的！”鹿晓白朝外间大床上的人吼：“你听到没有？”
外面没有动静，良久探出个头来，迷茫着双眼：“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