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腥的跳蚤山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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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敌人的有了援军?不可能!敌人阵地的三面都是不可攀登的陡崖,通向山头的唯一路口在已经在我们脚下,放眼看去,土伦方向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在小锚地的海面上移动着几艘悬挂英国旗号的船只。

难道支援来自海面的舰队,我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急忙要来夏德上尉的单筒望远镜,向海面张望。果然,那几只船只根本就是五艘巨大的英国主力舰,是拥有三层甲板,共配备100或100门以上火炮一级主力战列舰,5艘刚好组成一个标准战斗序列,可以在其射程内对任何区域实施不间断炮火覆盖。靠,全英国也只有不到20艘这样的庞然大物,居然在土伦就派至少五艘。

仔细再看,发现舰队已经挂出了战斗旗,船的侧舷也对准了跳蚤山头。当我再次把视野转向山头上,我才真正注意到,在悬挂白旗的下端,还有一串各种色彩组成的彩旗,非常醒目。我明白了,那是给舰队的信号旗,是个彻底的陷阱。真他妈混蛋,我刚才怎么没有仔细看呢。

“有什么事情,特派员代表,”夏德上尉看到我有些焦急不安,疑惑的问道。

我指着海面与山头,将单筒镜交给他。

“该死的,这是无耻的谋杀,我马上通知少校。”上尉看出了敌人的阴谋,想要往山头跑去。

“没用了,是山头敌人已经指引了英国舰队的攻击。”我有些气馁,因为巨大的舰炮声已经传过来。

不多时,只见通向山头的路上,接连不断的生起一团团黑烟,无数发24磅的加农炮弹狠狠砸向没有任何防备的步兵头上。爆炸声、救命声与呵斥声交织在一片,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一具具活着或死了的生物高高的抛起,又重重的放下,整个山坡满是血肉横飞场面。

我看着这些,感受着战争的残酷,几分钟前那些还和我说话的人,一个个都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消失,永远的消失。我努力的遏制自己想吐的冲动,急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200米外山头。

“特派员,你看,”勤务兵指着后方出现的一行队伍,对我说:“那好像是我们的辎重车队。”

“是意大利方面军补给队到了,他们要穿越山口,”我确认了一下,冲着自己的卫队长喊到:“上尉,英国一级战列舰的最大射程是多少。”

“超过了3000法尺,”上尉回道,不过,他立即明白我想知道什么,“该死的,补给队现在距离战舰只有2500多法尺,在舰炮的威胁之下,特派员代表,怎么办。”

怎么办?片刻之间下了一个自己有史以来最果断的决定:命令还活着骑战炮连士兵,把所有的炮头瞄准山头,实施无限制的火力覆盖;接着让自己的勤务兵骑马向辎重车队示警,让他们尽快离开撤离危险区域;最后我命令所有的护卫队上马,军刀出鞘,准备向山头冲锋。

“勇敢的士兵们,很抱歉我会下这个自杀式的命令,”我的话语很沉重,仍继续说道:“但敌人炮火容不得我们有半点犹豫,为了给补给队赢得时间,为了最后的胜利,为了三色旗永远飘扬,让我们高唱马赛曲冲向敌人的阵地。”在56名马赛人崇敬与悲壮的目光中,特派员第一个冲了出去。

“前进,前进,祖国的儿郎,那光荣的时刻已来临。

专制暴政在压迫着我们,我们祖国鲜血遍地,你可知道那凶狠的敌兵到处在残杀人民!

他们从你的怀抱里杀死你的妻子和儿女。

公民们,武装起来!

公民们,投入战斗!

前进,前进,万众一心,把敌人消灭净!”

这是由一位普通士兵创作的战歌,1795年被定为法国国歌。1789年7月14日,法国巴黎人民攻克巴士底狱,轰轰烈烈的资产阶级大革命开始了。1792年,普奥封建君主组织联军进行武装干涉。在此紧急关头,战斗在前沿的斯特拉斯堡市的市长,号召人们为了抵抗强暴写作战歌。诗人兼作曲家、莱茵营的工兵中尉鲁日-德-李尔当即写了一首歌,原名《莱茵河军团战歌》,演唱后迅速在共和军中传开,马赛市的救国义勇军唱着这首战歌进军巴黎,从此改称《马赛曲》。这首歌作为法国大革命的象征,对以后欧洲各国的革命产生了巨大影响。

通向山头斜坡上,高唱战歌的骑士们,用力挥动着手中军刀,奋勇地向敌人冲刺。我全然不顾两旁坚硬的树枝划破自己面庞,密集子弹穿过自己的胳膊与大腿,以及恐怖的巨型炮弹不断在自己身边爆炸。我牢牢抓住缰绳,并尽可能地俯下身体,希望自己能多活一些时间。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从马上摔下,血肉模糊的躺在自己面前,我已经泪流满面。血腥的场面并没有让我害怕与屈服,因为我的心中已经一片空白,只有的一个念头强烈支配着我的行为:那就是以自己的生命换得后方战友的安全。

200米,就象我与地狱实际距离;40秒,这是我和死神赛跑时间。终于,在那不勒斯人准备再次挂出信号旗一瞬间,我冲上了山头。挥动军刀,用尽自己最后的气力将旗杆砍断。其他的人也跟了上来,一片银光闪烁下,敌人的头颅纷纷飞起,带一团污血滚落到马蹄下。

“乌拉,乌拉!”这是自己最后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微笑,我缓缓从马上滑落下来,倒在碧绿的草地上,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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