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917咆哮基尔(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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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补昨天的,虽然我从来就没有人品这一说。。。)

作为德国仅有的两个大洋舰队母港,基尔此刻却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萧条。

在英国人眼里,斯卡帕湾大舰队被德国大洋舰队牢牢牵制在北海动弹不得,同样在德国眼中,威风凛凛的大洋舰队也被英国那支中看不中用的大舰队拖在了威廉港。却原本以基尔港为母港的波罗的海封锁舰队已经移师里加湾,遏制芬兰湾深处那支总是叫嚷着要冲出波罗的海的俄国舰队。

没了大洋舰队主力,没了波罗的海封锁舰队,繁华喧闹的基尔港顿时空荡了许多。基尔市民对于1914年6月那场盛大的基尔航海周的记忆已逐渐淡漠,眼见又是一个六月将近,厌倦了战争的基尔市民不免有些唏嘘感慨。

基尔峡湾深处,大洋舰队的锚地和码头仅有十来艘战舰。两艘奥丁级海防舰和四艘的齐格弗里德级海防舰挨着军用码头,随着波罗的海的海水轻轻起伏。

齐格弗里德级海防舰是一款始建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期,标准排水量只有三千五百吨,装备三门240毫米单装主炮和八门88毫米单装副炮的近海防御舰。这款服役超过二十多年的老舰存在已经是个奇迹,而作为波罗的海舰队旗舰而存在更是奇迹中的奇迹。

奥丁级海防舰是齐格弗里德级的改进型,这同样是一款有着二十年服役期的老舰。标准排水量三千五百五百吨,武备与齐格弗里德级相同。就是这两款陈旧不堪的老爷舰成为虚弱的波罗的海舰队“中流砥柱”。

齐格弗里德级海防舰附近泊停了几艘1892级鱼雷艇,还有几艘1892级鱼雷艇正在基尔峡湾外围巡逻。这款小型鱼雷艇服役期相对较晚,但由于吨位过小,武装太弱,已经不合适用于北海方向。除了一部分被改造成为猎雷舰的幸运儿,绝大部分1892级鱼雷艇被分派到位于基尔的波罗的海舰队这个被基尔水兵戏称“战舰和水兵墓地”终老一生。

波罗的海舰队旗舰奥丁号。留着经过精心梳理和修正的腓特烈式胡子的舰长弗朗茨冯卡普夫中校穿着不沾惹丝毫煤屑的洁净军服,端着最近在俄国很流行的“乔尔布亚主义”空马克杯,身体笔挺地走下奥丁号舰桥。朝海防舰后侧的军官餐厅走去。

极度重视个人仪表修养气度和上下级尊卑,在军事素养方面却乏善可陈,这种旧式海军军官在波罗的海舰队是常态。

1914年爆发的欧洲战争证明思想陈旧战术保守的老军官不适合继续呆在他们的岗位上。以希佩尔、舍尔为代表的中坚力量,以王海蒂、伯恩哈德冯奥登、埃里希雷德尔和沃尔夫冈魏格纳为代表的少壮派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起来,全面取代因循守旧的元老,登上他们的舞台,开启大洋舰队海洋时代。

大洋舰队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被调离的老将大多是海军元老,资历和威望很高,海军部没有办法完全撇开他们,只好将这些老家伙一股脑塞进亨利王子的波罗的海舰队和古斯塔夫冯巴赫曼上将的基尔海军基地。一时间,波罗的海舰队将星和爵位璀璨。基尔成为海军保守派和元老重臣的养老院和大本营。

“呸!”当温文尔雅的弗朗茨冯卡普夫转过身,在舰桥附近处理脱落铆钉的水兵便抬起头,向中校的背影投去愤恨的表情。“你的好日子到今年为止!”

波罗的海舰队成为海军元老重臣和保守派的养老院后,整支舰队很快就被这些刻板固执的老家伙弄得乌烟瘴气。

由于军舰居住空间有些,洗浴不易。娱乐活动匮乏,所以舰上官兵的生活异常艰苦,单调乏味。波罗的海舰队的普通官兵受制于禁令不得轻易离舰,不过那些贵族出身的老家伙却仗着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动辄离开军舰,绝不肯与水兵同甘共苦。

欧洲爆发的第二个年头,帝**费居高不下。财政压力迫使海军自海军大臣和海军总参谋长以下均调低薪水。巴黎之战后,舰队普通官兵微薄的薪水还因为通货膨胀因素而大幅贬值,可是那些高高在上,除了年龄和资历一无是处的老家伙却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堂而皇之的得到水兵数十倍的薪水。

食物配给方面,舰队高级军官拥有专门的军官餐厅,可以享受超过水兵标准数倍的美味大餐,而辛苦坚守岗位的基层军官和水兵只能窝在舰队老战舰拥挤杂乱的甲板上,吃着发了霉的面包和一些煮熟了的土豆。

其实这些情况在大洋舰队同样存在,但是无论是总司令希佩尔还是分舰队的指挥官都能在两者待遇有所区别的同时严于律己,与水兵同甘共苦,维持军官与水兵对彼此的信任,用胜利和荣誉去激励整个团队继续前进。

在波罗的海舰队,老家伙将军官与水兵之间建立的默契打破了,他们固执地坚持英国式的上下尊卑,对十多年前英国费希尔的改革和欧洲战争的副作用视而不见,将高层军官与普通官兵之间的悬殊公开化,使得波罗的海舰队普通官兵对这些老家伙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普通官兵的逆反情绪促成了以前的**社会民主党,现在的德共对水兵的反战和和平宣传。在波罗的海舰队水兵普遍同情与他们境遇有些类似的工人,许多官兵甚至秘密加入德共,表现出强烈的革命倾向。

水兵刚骂完卡普夫,奥丁号海防舰德共的负责人——轮机军官奥托斯特拉瑟便从奥丁号的下甲板爬了上来。

“看来我们的中校先生又去他的军官餐厅续咖啡去了。”斯特拉瑟在舰桥逛了几圈也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对处理铆钉的水兵耸了耸肩膀。随意问道:“咱么的约德尔上士在哪?”

“我在这儿。”水兵还未答话,舰桥下方的前甲板已经传来汉斯约德尔的应答声。

汉斯约德尔是基尔海军基地的通讯员,也是德共在波罗的海舰队的最高负责人。奥丁号负责人斯特拉瑟随意叼着一根香烟走下舰桥,与汉斯约德尔使了个眼色,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脸上挤出一丝不轻不愿的意思,叫嚷道:

“你想要我就送你了。别得意,其实烟盒里只有一根香烟而已。”

“我瞧瞧到底是几根……”汉斯约德尔得意地挑眉,环着斯特拉瑟的肩膀做亲密状。错肩的瞬间。约德尔变色龙般地收敛起那些轻浮,压低声线问道:“奥丁号全部新成员都在上面?”

“瞧好吧,难道我会骗你不成?”斯特拉瑟眼角不自觉地瞄向舰桥方向。似真似假的开玩笑道。

汉斯约德尔知道那是特拉瑟在提醒自己,他飞快地收好烟盒,然后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无关紧要的通知,将那份文件送至从军官餐厅转悠出来,站在舰桥上看风景的奥丁号舰长卡普尔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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