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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顾总……”
她蹑手蹑脚地踱到他的书房门前，发现房门虚掩着，顾晞阳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发呆。
幽冷银白的月光洒进来，在他挺拔的身形外勾勒出一个浅浅的轮廓，他整个人就像被拓印在纸上一样，绝美却不真实！
“进来。”顾晞阳看见她，脸上的神情不自觉地黯淡了一下，“你可别告诉你睡不惯这些的床。”
“没……我没有！这里很舒服，所有的东西都很好！”
瑶瑶吓得连连摆手，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顾晞阳冷冷地勾起一个笑容，眉眼间的情绪十分复杂，“你现在怎么这么怕我了？当初拿着晶片跟我谈条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你在亚商论坛开幕式上说得也很好啊，你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气我用晶片来威胁你？”
“威胁？呵呵……”顾晞阳笑了，笑容却有些凄凉，“只要我不愿意，你觉得世界上有什么能威胁到我？是我心甘情愿跟你合作的，你这么希望摆脱以前的生活，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做一件善事而已。各取所需，这是最正常的商业法则。”
在他平淡的语气里，瑶瑶听出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他的心里，应该还有很多秘密吧？
“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是想让我的家人能过得更好。我有时候做梦都会吓醒，我怕我家人知道我在外面做那种事，他们会嫌弃我，会看不起我，我不想被自己的亲人看不起……”
“那你做到了啊，你现在的身份，没有人敢看不起你。”
顾晞阳笑了，笑容却很凄凉，“你觉得我很厉害吗？其实我也就只有这点本事而已，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你是在说……天颂姐姐吗？”瑶瑶十分警觉，小脸有些尴尬。
顾晞阳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顾总，其实我知道你找我来家里住，是因为你和天颂姐姐吵架了，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她。但是……我真的不在乎，你帮了我很多，我不知道怎么回报你，所以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我会乖乖呆在你身边，不给你添麻烦，我只要在你身边就行了！”
瑶瑶别无他求，或者说她根本不敢要求什么，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顾晞阳用来忘记乐天颂的替身而已，只有乖乖做好这个职责，她才能留在顾晞阳身边！
听到她的话，顾晞阳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下来，反而一股深深的悲伤弥漫在他的心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成这样一个男人了，一个需要女人来安慰的男人？一个情绪随时随地会被人看穿的男人？
这样的顾晞阳，就连他自己都快不认得了。
顾晞阳没有答话，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情绪，只是冷冷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