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伏杀,血染黑民隘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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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箭雨洒下,队尾及时勒住缰绳的骑兵纷纷跌落马背。他们身上只多了比蚊虫叮咬大不了多少的伤口,但是随之而来的剧毒却连健壮的战马都支撑不了几次呼吸的时间。

眼见又一波箭雨洒落,德利伯勋爵不顾背部的阵阵剧痛,竭力呼吸,然后迅速起身,抓起一具尸体作为遮蔽。

尸体连续颤抖两次,证明德利伯勋爵的举措非常英明。他的斗气力量依然强悍,然而并不代表能够在暗黑精灵淬毒弩矢的威胁下毫发无伤。他亲眼看到一名骑兵只是伤了肩膀,而且迅速拔掉只有手指粗细的黑色弩矢,然而随后就抓挠着咽喉倒了下去,整张脸都变成了可怕的青紫色。

这种可怕的剧毒并不多见,不过德利伯勋爵恰好目睹过类似的场面。“扼杀我!是扼杀我!”钢拳骑士团分团长极力遏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脸色变得几乎和死者一样难看。

扼杀我——历任狮鹫大帝用于铲除异己的剧毒,配方只有宫廷炼金术首席大师才能知晓,而且代代相传,绝不外流。有那么一瞬间,德利伯勋爵甚至以为出现在对面山坡上的身影属于不眠之眼的暗影狮鹫部队,不过随后他就发现了那些灰绿色斗篷之下的真实面目。

“暗黑精灵!还有……你是……托马德?安!”

托马德提剑猛刺,将一名垂死挣扎的骑兵捅倒在地;随后快速转身,抡剑下劈,银白色的剑刃深深切入另一名骑兵的脖颈,几乎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仿佛头盔下面的皮革护颈不存在一样。当他继续向前冲锋,准备寻找第三个对手的时候,眼角忽然瞥到有个人影直挺挺的扑了过来,血腥味扑鼻。

电光石火之间,托马德一个滑步从人影前面掠过,紧接着将佩剑横拦,挡住人影后面突然窜出的一道剑光。两把长剑随后激烈交锋,铿锵震响,迸射出的火星照亮了彼此的面庞。

德利伯勋爵咬牙切齿的咒骂出一连串粗口,为自己后背的钝痛,也为眼前这个出奇狡猾的难缠小鬼。自从二十年前领悟斗气种子以来,德利伯勋爵还从没有被人逼到如此窘迫的境地,被战马撞伤的地方正在隐隐作痛,与凄风冷雨的长时间搏斗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但是这些都不是堂堂德利伯勋爵被一个还没满15岁的小鬼逼得连连后退的理由。

然而德利伯勋爵却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他奋力挥舞着长剑,一次又一次挡住眼前这个小鬼的进攻,但是他的对手似乎越战越勇,银白色的剑刃从四面八方撕扯着自己的防御,甚至两次掠过肩头,在护肩甲上留下了明显的凹痕。

耳边的惨叫声渐渐稀疏,德利伯勋爵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那些宛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的暗黑精灵杀手——一开始甚至被他当成了直属于不眠之眼的暗影狮鹫部队——正在很有效率的展开一场血腥屠杀。钢拳骑士团的精锐骑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是已经有三分之二死于陷坑和毒弩,剩下的人也大多带伤,而且拥挤成乱哄哄的一团。

在激烈的战斗之中分神是个大忌,德利伯勋爵很快就用肋下一处沁血的剑伤重温了这项经验。托马德抓住分团长在防守上面一个微不足道的空当,剑刃宛如毒蛇一样寻隙而入。德利伯勋爵肋下的甲胄发出了叮当一响,精钢打造的坚固甲叶被更加锐不可挡的剑刃轻易突破。幸好已经达到散华巅峰的斗气起到了一定防护效果,在托马德能够创下更大战果之前,骑士重剑呼啸着劈开雨幕,这记凌厉的反击逼得年轻人不得不抽剑后退。

德利伯勋爵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后退两步,重剑拄地,另一只手捂着肋部。鲜血如同几条又细又长的红色手指一样,蜿蜒爬出铠甲,眨眼间又被雨水冲淡消失。德利伯勋爵急促的呼吸着,疲惫不堪的肌肉和剧痛的伤口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但是当他看到托马德那张非常年轻,而且因为冷雨的缘故有些发白的脸的时候,些许侥幸的希望油然而生。

“住手!”德利伯勋爵用嘶哑的声音说,同时尽可能挺直身体,“这是狮鹫帝国尊贵使者的护卫部队,年轻人,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袭击我们?”

“无缘无故?”托马德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睛,随后目光从满地尸体和血污之间扫过,直到停留在面前那个负伤骑士的身上,“德利伯勋爵大人,别装模作样了,难道你不明白我打算做什么?”

“那是你和汉格雷……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狮鹫帝国忠勇的战士扯进来?”德利伯勋爵吞下“少爵爷”的尊称,语气变得尽可能严肃而阴沉,“钢拳骑士团护佑着帝国西方边境,你的行为无异于背叛帝国的人民。”

“护佑西境的钢拳骑士团为什么要出现在月语平原,并且陈兵圣?巴布鲁帕修道院,威胁那里善良的人们?”托马德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同时向前迈出一步,“为什么要保护那个残害无辜平民的凶手,使他逃脱来自公正之主的正义处罚?”

德利伯勋爵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逼迫自己不要后退。但是眼前那个怒目而视的小鬼实在是太过碍眼,让他的心头像是压上了一块冰冷的巨石,几乎连喘息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是帝国的军人。”他反驳说,不过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谁的命令?”托马德毫不放松的继续质问,“以天上诸神之名,告诉我,你究竟服从的是谁的命令?”

德利伯勋爵吞咽了一口唾沫,突然发现自己准备说出口的话像是刺栗一样扎着嗓子,“……汉格雷?德拉巩逊,钢拳骑士团团长阁下的长子。”

“他身居何职,有何权力或者资格命令护佑帝国西境的将士?或者出于什么正当理由,请求你们奉命行事?”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德利伯勋爵发现自己无法回答,只能沉默以对。

“看来你还做不到像个政客那样颠倒黑白,德利伯勋爵。”托马德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毫无笑意的弧度,走到和德利伯勋爵的面前,目光之中蕴藏着令人颤栗的冰冷,仿佛两簇冻结的火焰。后者虽然一开始没有移开眼神,但是很快就在年轻人的冰冷目光之中败下阵来。

“我只能假定你的手上没有沾过无辜者的鲜血,德利伯勋爵,所以我也不必向你挥出复仇的利剑。”托马德的语气平静,但是从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现在告诉我最后一个答案,那个人——汉格雷?德拉巩逊——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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