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七 破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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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里还能尝到血的味道,新鲜的血,里头透着点点神泽,味儿出乎意料的不错。白初推开梵谷,慢条斯理的拭了拭嘴角,这才转过身来。

目光落到黑毛身上时,目里几不可见的飞快闪过一抹黯然,然后,恢复本来神色。这样一张脸,终究同池夙长得太像,一不小心就能恍惚过去。

“阿娘,你在吃什么?我也要吃。”黑毛仰着头,问得一脸认真。

白初挑眉,上前几步近他:“阿娘试过了,不怎么好吃。”

“哦,这样呀。”黑毛撇撇嘴,一脸失望,“阿娘刚才好像吃得很急的样子。”

被白初推到一边冷落着的梵谷朝黑毛看了一眼,再看向白初,唇角动了动,似要开口说什么,顿了会儿,却又什么都没有说。藏匿许久的笑意终于在眼里散开,他伸手在唇上抚了抚,将上头的伤口愈合。然后,大大方方的从那口箱子上起身,走到白初身边。

此时的白初俯身揪着黑毛发上的小髻玩,一面玩着,一面对儿子嘘寒问暖,顺便轻而易举的将话题转了方向。

梵谷走到白初身边时,恰巧听见白初严肃认真的朝黑毛开口:“听说你要纳个妾?”

梵谷步履一滞,确认自己没听错后,立时仔仔细细将面前这个小东西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毛都没长齐,还想纳妾?明明长得人模人样人畜无害似的,想法竟然这么超前……他眯了眯眼,墨玉般的眸子微有光芒一瞬而过,光芒里,有震惊,有了然,有凶狠狰狞一现骤隐,而后,他施施然笑了。

“你娘还没成亲你就急着要纳妾?”他伸出手去,把白初的手从那小髻上拍开,自个儿揪着那只小髻,将小东西带到自己面前来。

黑毛被陌生人揪了发,也不排斥,他晶亮着一双眼睛看着梵谷,一脸好奇:“我阿娘刚刚咬你,你有咬回去吗?”

孩童的声音脆脆的,明亮音又高。

换岗经过的侍卫听到这一句,立马朝这边看来,又突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将头低下去。

人小鬼大,竟然还知道怎么转移话题?梵谷睨着他,饶有兴致的开口:“你从后头过来,你阿娘当时背对着你,你怎么看得出你娘在……咬我”

“我当时压着他,完全挡着你的视线,你怎么知道我在咬他?”

两人几乎是前后差不多的时候开口,说的内容一致无二。

(咳、你们两位和孩子讨论这样的话题合适么!)

黑毛眨眨眼,仰头瞧了瞧白初,又仔细看了看梵谷:“宏哥哥说,当一个人压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十有**是在吃一个人。”他说得一脸认真,“我问宏哥哥,人怎么吃?宏哥哥说,首先就是用嘴咬。”

这样一番话,听起来虽有些别扭,却又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未成仙魔的普通狐狸偶尔捕食凡人的时候,不就是先用嘴咬的么。孩子年纪小,理解能力有限,如此想来也无可厚非……

可是,乍看起来完美的解释,却是漏洞百出。明明第一句话说的是在“吃东西”,到了后头就变成了“咬人”。

白初凝了眸,梵谷冷了笑。

在两个习惯骗人的祖宗面前,黑毛毫不知所觉,他向着梵谷开口:“你就是那个魔尊?要和我阿娘成婚的人?”

梵谷眄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宏哥哥说,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成婚了以后,就能光明正大的吃人,吃人首先用嘴咬,咬的同时还可以用手摸,我刚刚看到你楼我阿娘的腰了!”

梵谷牵了牵唇角,“你真聪明。”

被夸了的黑毛目里一亮,“我何止是聪明,简直是聪明绝顶!”

梵谷利落的朝换岗的侍卫一招手,“来人,给你们小殿下剃个光头。”

因为梵谷一句“给你们小殿下剃个光头”,受到惊吓的黑毛捂着脑袋逃一般的离开这里。

蹊跷,一个刚出生不足两月的孩子,浑身上下都透着这两个字。起先,是因为身体里有池夙在,某些行为受池夙控制,这便罢了。可是偏偏在池夙不在的时候依旧如此,如此,就有些真不寻常了。

这个孩子分明看起来无伤无害,却又好似浑身上下都透着秘密。白初注意到,黑毛除了在君上面前规矩井然、稍有收敛,在她面前,尤其是在她身边有其他男人的时候,他总能以一种特殊的出场方式出现,然后一脸“纯真”的说着“黄-段子”搅合。

她与华奕独处的时候黑毛如此,与白逸独处的时候他也如此,便连今日与梵谷在一起时也是如此。莫非是不喜欢她与异性接触?不愿她给他找个后爹?这样的理由,想想就觉得可笑。

黑毛有蹊跷,很有蹊跷,这一点,毋庸置疑。

“白初,你这个便宜儿子,不一般呐。”眼见着那一团小小的身影离开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梵谷开口。

无论黑毛如何蹊跷,那也是她白初的儿子,岂容人随意议论,白初弯唇,轻轻一笑:“才一个多月大的小子,竟然就开始想着讨媳妇,本君的儿子,果然非同一般。”

白初的笑意清浅,一眼望去,恬静而美好。梵谷侧目看她,唇角同样溢出分笑来,笑谑中隐有唏嘘:“白初,你当真以为你儿子只有一个多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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